住又支牢的折叠窗,递给了坐在铁皮房里面正在闲散抽烟的一个十分年轻又染着红发,左耳朵上被穿了一个很大的窟窿、挂上了一个足有鸡蛋那么大的一个银质的耳环、长得模样姣好的小伙子。
小伙子被自己嘴上叼着的那支已剩下很短一截的烟蒂头在燃烧之时要弥漫出来的那一缕细细的烟柱熏缭着微眯起了双眼,在十分煎熬的状态之下,找出了肖义他们存放在他那里的一个黑皮挎包来,伸手递给了肖义,随手便将那个铜质又拴系着橡皮筋的圆牌牌丢进了地上的一个红色塑料桶里。随即,很贪婪地用手扶住了他嘴上的那截已经被他嘴里的涂抹毫不客气地浸湿又快要浸透的香烟,可劲大口的猛吸了几口,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他手中那个小的可怜并且已经燃到过滤嘴快要熄灭的烟蒂头狠劲地摁灭在柜台桌上已经躺卧有十好几个烟蒂头的烟灰缸里。
肖义几乎是全神贯注的盯视着这个小伙子做完了他所要做的这一切事情。从肖义的嘴角上毫不隐瞒地溢出一丝嘲弄又滑稽的笑意,顺手拉开了已经被他自己将宽长的背包带套在自己颈脖之上的那个真皮挎包上的拉链,伸手从包里掏出来一整盒还没来得及启封的云南玉溪烟,丢在了小伙子的眼前。
小伙子错愕又奇怪地抬眼十分不理解的看向肖义。
肖义漏齿一笑,摆出一副通情达理又显大方的姿态来,说:”这些事情整天也够你忙活的啦!一点小意思,不必跟我客气。“小伙子十分感激的反应了过来,立即点头又哈腰地连声称谢说道:”哥们儿,我这多不好意思啊!小弟我这厢有礼了,谢谢哥哥。“”不必客气。“肖义礼貌又友善的朝着小伙子挥了挥手,之后拥起瑶瑶朝遮阳伞那面走过去。
在这里庇荫又休闲的人数已经不少。肖义和瑶瑶选了两张躺椅分别坐了下来。瑶瑶随即摘下了自己头上的那个塑料面制的彩色防水帽时,专门在场子里忙着送酒、送水又送饮料的侍应女孩,穿着一身海蓝色的绸装,拿着托盘和记账的小本子已经笑容可掬地站到了他俩的面前,小声又礼貌的询问道:”两位都要点什么?“肖义一点也不客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吩咐说:”给我们来两份鲜椰汁,再给我们切一个冰镇的西瓜送过来。“”请稍等。“侍应女孩很快速地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拥有很大面积、完全被钢架支撑起来的大红色的、四面都通风的这样棚里忙着去准备了。
叫瑶瑶的这个女人十分慵懒地朝上坐了坐身子,随即她她丰满的身子很大方的躺倒在被她占用的整个一张躺椅之上,用着十分现实又很实事求是的语言评价一旁的肖义说:”其实,你很会去疼女人,只是你有时候做的不专心罢了。我特别喜欢你现在为我做出来的这种专心又细腻的举动。“肖义点头承认道:”是的,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这种样子:不专心的时候会,被人认为是漠不关心又无所谓的样子,专心做起来的时候,我会做的比一个女人还要细腻和周到!这就是我的缺点和我的优点——毫不夸张的都包容在我的身上。这才是最真实的我,一点都没有夸张。“侍应女孩很快为他们送来了切好的西瓜和装盛在两个高脚杯里的、刚刚被侍应女孩切开又倒出来的两大杯鲜椰汁,动作很轻很轻地放在了肖义和瑶瑶那两张躺椅之间被夹持着得那个和躺椅的扶手齐茬儿高的藤编小茶几上。瑶瑶坐起身来和肖义正欲动手去拿切好被装在一只托盘之内的西瓜片时,挂在肖义脖颈之上的那和黑色真皮挎包里的手机开始鸣响了起来。
肖义和瑶瑶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下,肖义便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来依然还在鸣响的手机,毫不犹豫又毫不惊慌地接听了起来。
电话是居住在港城里又处在红妆守空帷之中的刘红霞特意给自己数月不见踪迹又不知道常往家里打个电话再报个平安的丈夫肖义而打过来的。
肖义的妻子刘红霞在最近的几个星期里十分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丈夫肖义已经背着她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刘红霞是个甪情很专一的女人。已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她,不敢也不愿去往最坏的地方去想。自从肖义进厂跟在她哥刘洪强屁股后面做学徒的那天起,刘红霞就开始认识肖义了。出于肖义和刘洪强之间这样极其特殊的师徒关系,刘红霞开始很仔细地观察研究起这个每天都跟着她哥出出进进又经常来她家里的肖义。两人之间的接触从开始的点头、到招呼、到简单的说话,再到有意思更是主动地相互之间去问一些看似重要其实毫无边际的问题:寻找借口相托地去委托对方为自己顺便捎带一些看似急需实则无聊的东西——两个正处青春期的异性男女就这样以他们特有的方式逐渐的由初识到说话再到话多起来的真正演变。也正式开始了他们之间那种逐渐次递的深层交往。
刘红霞的父母是心细的,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更觉得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应该由女儿自己去选择、去决定。但是刘母的心里总免不了会深层地去考虑一些反实际的问题:肖义的品行如何?肖义对待她女儿的态度又是如何?是否专情又专一?这些问题成了刘母仔细去考量未来女婿的重点。
在刘红霞与肖义第一次约会回来很晚的那天晚上,刘母禁不住担忧的询问起来:“肖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做的过分吧?”
初入爱河的女儿有些腼腆,也有些羞涩,还有些哭笑不得地嗔怪起来:“妈,您不觉得您的这个问题问的太细也问的太宽了点儿吗?”没容母亲回答,刘红霞已经一头扎进属于自己的那小屋里仔细的去重温她与肖义在属于他们第一个月色之下的亲密接触,禁不住用手抚摸起被肖义偷吻过的嘴唇,心里有一种十分甜蜜的感觉。
刘父的心也是过细的,看到老伴在女儿那里碰了一个软钉子时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窘迫之态,忙用手拉着老伴很小心地踅进属于他们老两口专用的那间卧室里去。随手反锁上这间屋子的房门,用着嗔怪又责备的语句说道:
“你呀!……碰钉子了吧?”
刘母很不服气地用眼轻瞪了一下丈夫,极其不满的质问说:“你在看我的笑话?”
刘父承认道:“我在看你的那种狼狈和尴尬……”
“你个老东西,一点正经都没有。”刘母用手轻拍了一下丈夫,随即挨着丈夫落坐在那个长条的沙发上,开始小声的嗔怪起来:“女儿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关心关心她的终生大事啊?”
刘父一脸诧异的表情反问道:“你让我如何去管?让我去整天跟着自己的女儿,在女儿跟肖义约会的时候,我偷偷躲在暗处,当肖义对咱们女儿动粗强吻的时候,我再站出来大吼一声地制止道:‘住手!’……这不神经病吗?”
刘母被丈夫做出来的那副惊诧和出语时的那种姿态给逗乐了起来,抬手轻轻地去指点了一下丈夫的脑门儿,责备道:“你呀”!随即轻吁了口气又沉思了一下之后开始自言自语地述说起来:“红霞毕竟是我的女儿,知冷知暖的毕竟还是我这个当母亲的。”
刘父很不高兴的质问道:“依你的意思,好像我一点都不知道关心女儿的样子。”
刘母很确定的说道:“本来就是,而且这样的认定一点都没错。”
刘父嘲笑般的说道:“你大错特错了!你以为还是我们搞对象的那个时期吗?相互之间去拉个手都是一副心惊又胆颤的样子!哪像现在的年轻人,一见钟情之后就去狂热、去接吻,甚至还去那个……”
“所以我就担心,怕女儿不小心被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