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英这趟之所以抽空回趟娘家,多半的原因是她娘常常在电话里跟她提起她这个表妹的病况以及大木兄弟三人各自分家之后,唯独大木和桂朵儿的家境窘迫的情况而让黄春英在内心深处产生的这种担忧。再说黄春英的年事已大,结婚快三十年的女人却从来没有生过孩子,却很让她去感伤又懊悔地感到很难堪。随着年龄的增大,黄春英白净肥胖的脸上已爬上了些微岁月的痕迹,这些皱褶让黄春英在每天对镜之时深感困扰。尽管花了大钱买回了“玛丽艳”名牌的尖端化妆品来涂抹,也难掩黄春英渐显老态的面容,这让黄春英很苦恼。母亲过来小住了几日之后,发现女儿黄春英的脾气开始变坏。母亲并没有去怀疑这可能是黄春英面临更年期的必然反映,而是归结于女儿黄春英可能是出于没有孩子的原因。母亲回去之后,把黄春英的近况和自己的推测毫无保留地说给了黄春英的两个姐姐。黄春英的大姐就嫁在王桂朵的那个山村里,于是提议母亲是否去表姨妈家动动腿脚再动动嘴角地去说动一下看是否能够在黄春英表妹的五个女儿中过继一个给黄春英做女儿?既圆了黄春英的儿女梦,又可解了桂朵儿的窘迫,可谓是一举两得。
火车在沿途停靠了四次车站,车厢里原本拥挤的乘客渐渐稀少了起来,天气也在人们的拥挤中被渐渐催亮了起来,透过车窗能朦胧地瞥见外面被不时快速掠过的田野和葫芦的绿化带。
下一站就是终点站港城了,列车员一夜之间在拥挤不堪的人流之中数次的吆喝提醒着已经到站的乘客准备下车,在那些拥挤坐在过道上和车门边的乘客起身挪位勉强相让出来的一道窄小过道上艰难地挪步,用着手中专用的一把大钥匙开门又锁门的送走了一批批到站也到家的旅客,将一夜之间的那种拥挤和不堪在自己的一夜忙碌之中渐渐地化解开来。
沿途停靠的这个几个车站总是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少,而且上来的这些乘客都很简单,没什么行李,手中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折叠起来的铁架带飞轮的小拉车,都是些在沿途停站的小城小镇上座服装生意的小商人。踏着启明之星和晨曦的微弱渐亮攀上车来,开门的列车员像是跟这些生意之人很熟络的样子,微笑地冲他们频频点头又大声地吆喝起来:“都往车厢里面走,别拥堵在过道上。两厢的车厢已经为你们腾出来不少的空位子,快点儿,快点儿,马上就要发车啦,别耽误我打扫卫生。”看见车位的车站人员在确认已无人上车的情况之下,摇动起来手中的绿旗,做起发车的姿势之后,快速地也是最后一个上的车来,在列车的鸣笛和启动之下迅捷地拉上悬梯,锁好车门,又用手确认似的拉动了一下,确认万无一失之后,移动疲惫和困乏的脚步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间乘务室里,脱下自己的大沿帽,挂在木壁之上的塑料一毛钩上,鲁克不敢偷懒地走出来没带好又锁上自己乘务室的那扇小门,从乘务室对面放置垃圾架又套上了黑色垃圾袋的地方拿起了扫帚开始沿着车厢的国道往里渐渐仔细又认真地清扫了起来。
下一个到站应该就是终点站港城了。已经挪位到车厢里去的黄春英眨着已显困倦的眼睑,将脸贴着车窗,朝着渐亮的车窗之外探望过去,终于清楚了窗外的景色,一排排旧式的平方夹带着象星之点缀一般的几栋楼房,在车窗外旋转式的慢慢向后退去。放眼远望,可以看见港城的轮廓了。黄春英拿出手机,看了下上面的计时,时间是已经是接近早晨的六点钟。乘坐的这趟列车好像并没晚点,再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大概就能到达港城了。
黄春英赶忙将电话给港城那边的丈夫老王打了过去。接通电话的老王说他已经到达车站,来接站了,专等着她们娘儿两个乘坐的列车到站了。
黄春英的丈夫老王出海走船归家的日子要比黄春英早一天回到的港城。老王归家之后本来想立即乘车去老家接她们娘儿俩回港城的,老王禁不住在电话里就把这层意思通过电话告知给了远在关外的黄春英。黄春英闻听忙在电话这头拒绝又叮咛地说:“你没必要亲自过来接我们娘儿俩,我们娘儿俩直接坐火车回港城就可以了。省得你来回匆忙地奔跑……本来我也是打算明天回去的……我一个大人带个孩子,怎么的也能在车上对付一夜。你要是过来了,可能乘车回港城时,我们的麻烦会更大一些的……这边有我的两个姐姐加上姐夫,还有表妹、表妹夫他们送我们上车……东西不多,只有大小三个包包……你只要在港城那边的车站接应我们就行了。”
黄春英在离开港城回关外的娘家之前,就已经毫不隐瞒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用意全盘告诉给了陈妈和张杏菊。当然对张杏菊说的更全面而且更详细的多。
那天,黄春英和张杏菊这两个女人长时间的紧攥着对方的手挨坐在一起,掏心窝子般的拉长又叙短的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知心话。地点当然是刘姥姥生前和肖正春共同拥有的、现在完全归附了张杏菊和肖正春他们夫妇俩共同拥有和居住的那间隔一为二的大通套木房里。
黄春英语意十分感伤的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我俩都已经显老了,也笨拙了!”
张杏菊很赞同的点了下头,面露苦笑之色地感慨又承认道:“确实是岁月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