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没明白那眼神的涵义,可转而心头就猛跳了,因为太过关注外面的动态似乎忽略了已经有好一会高城没说话了。突然间我不敢回头,因为徐江伦那眼神太过诡异,有种不详的感觉在心口泛开。
肩膀倏的一沉,我敛转眼,只见肩上的那掌在不停颤栗“高城,你怎么了”
他不回答,牙齿咯咯直响。我终于鼓足勇气抬眼去看他,却被惊得本能而退。刚才还有正常理性的他此时双眸血红不说,整张脸也变得通红,而身体似抑制不住在颤抖。
因为退开了一步,使得他本搁在我肩上的掌腾空,只看到他曲指一点点握紧了拳。无需再问也知是有什么发生了改变,可能荆月临死前对他的作为到这时才真正起效。初时的惊恐是第一眼看到后的直觉反应,下一秒我就冲上前将他抱住,他身体的重量立即压在了我身上,扶着他坐下后用手去触他的脸,发觉滚烫。
他捏住我的手腕,沉声而言:“我们低估了那老妖婆。”
我咬了咬唇不做声,心情难受之极。他问:“是不是我现在半人半魔的样子很难看”认真看他,从眉眼到下巴,然后摇头:“在我眼中,你从来都是好看的。”哪怕是这时只是,我很害怕,不是害怕他的样子,而是害怕有些东西终究无法挽回。
他将我拉至胸前,掌轻按我的头“我在想周景,楚元风,荆月这三人是否有什么联系他们都是比普通人长生,而又都同倾向于魔,尤其是刚刚荆月说了两字,与周景曾说得一样。”
“哪两字”
“魔神。”
我浑身一震“怎么会难道他们相识还是那周景其实也是楚人”
高城摇头“不太可能。若周景是楚人,不可能对我那般。无论是楚元风还是荆月,他们虽有意谋划这些,但骨子里还有着忠君之念,所以楚元风就算临死想发泄愤怒,也因我一句话而松了手。反观周景,他的手段更残暴也更肆无忌惮,秋月白是一个例子。”
我将过往仔细回想,迟疑地说:“周景所说的魔神,好像是那尊被毁掉的蝙蝠雕像。”
“一定不是。”高城否决了我,在说话间他似又压下了那恶念,身体也不再颤抖,只是握着我的掌依然滚烫,包括他身上也都有热量出来。身后传来敲击声,我回转头,发现徐江伦已经到了近处,他的枪还指在张继头上,看进来的眼神却隐有担忧。
他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清,也集中不起注意去捕捉他的唇语。耳畔传来高城的讽笑:“他倒是真的紧张你。”我低敛了眼外面就回转过身,接着刚才的询问:“为什么一定不是”
“如果只是雕像,周景断不必强自弄那些邪门招数来对付我,断看他将秋月白以蝙蝠的方式修炼,恐怕在他心中的魔神是真正的人体蝙蝠。雕像只是一种象征或者代替。”
突然间我的心底涌出深沉的恐惧,死死盯着他越加红的脸,这是意为他在朝着那“人体蝙蝠”进化不,不会的。再开口已经带了颤音:“你不是说周景不是楚人,与荆月和楚元风不会相识吗那荆月口中说的魔神应该并不是周景的那蝙蝠魔神。之前楚元风不是更趋向于让你我与这空间相容,然后同生吗”
“那是他最初的动机与目标,之后会发生什么他没来得及说就咽气了。但是这个荆月,用的是被周景施过邪术的阿月的身体,她竟也能操纵,除去本身她就是一个巫师外,恐怕也有一些其他特殊的原因。另外,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心漏跳了半拍,下意识追问:“谁”
高城捏着我的掌,突然侧目看向镜外,一字一字的:“盛世尧。”
似有所感,我缓缓回转。每一次注目镜外,似乎形势总有改变,而这刻,纷争的场面就如突然时间静止般,所有人都停下了,剑拔弩张气氛仍有,只是空白的场地中间多了一个人。
一身颀黑,丰神俊朗,眉眼深邃如无底古潭,无波澜起伏,无不端持,好似平静地看待每一个人,却连我隔着这一面镜墙都能感觉到那无形的压力。
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却又在刚刚高城分析过后理该出现的人。
盛世尧。
他到底还是来了,我在心中轻叹。确如高城所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他脱不开联系。首先从时间点来整理,最早不是我初遇他,是荆月在很多年前离开此岛去内陆与他相逢,认定他是改变楚人命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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