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顿悟这一切时就无形中有把尖刀,狠狠的,刺进了不知哪一根肋骨,滴着血。
心跳之间相隔半分钟,刚好三十秒,若以人的脉搏来数心跳,一分钟有六十多次,所以一个月又零二天,每天都在漏跳一次,而这规律会永久地持续下去。我怎么还能天真的以为你会自己醒来咬破嘴唇悲泣:“高城,你够狠”
对自己狠,对我狠。
“你是觉得在用你的牺牲换回我的命后,我还能安然而生哦,对了,还有张继。哈哈,原来我是最糊涂的人,张继”我凄声而喊,不管外面能否听到,也压抑不住这心头的悲怆。
总是自作聪明地以为一切都按照自己意念在走,事实上我的每一步,每一个反应和可能会起的念从踏进这块地方的那一刻起,都被高城算准了。甚至他连后路都为我想好了,当一切尘埃落定后,我若知道他为救我一命沉沦这黄泉苦海,必定痛不能已,所以甚至都不会让我有知道的可能,直接就让张继再次为我覆盖记忆,换另一种身份重生。
看,多好的计划啊,天衣无缝
可是你算漏了我在这个魔影叠生的空间会脑袋开窍,因为你是心,我是它的脑
心起心魔,脑生魔影。
从未曾像这样满腔悲意无处可诉,泪决堤成河,只觉满心都是凄惶的绝望。我曾发誓要想尽办法在自己所拥有的空间来成全他的自由,哪怕倾尽所有,包括生命。真的,我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了,若逃不了一死为结局,那也要尽一切努力来为他破劫除心魔。可是他不给我机会,甚至是反过来,他要用他的命来成全我。
我俯身而上,低头,亲吻他的额头、脸颊、鼻子、嘴巴、下巴,每一处,倾尽所有的温柔。最终回到他的眼上,轻轻细琢,从左到右,然后低喃:“让血眸覆灭,心魔剔除吧。”
闭上眼,轻运气息,缓随而动,将自己融于空间。
是高城为我指明了方向,既然他能独自先将自己与这空间相溶,试图以心掌控解开对脑的禁锢,那么我就能以脑运转控制将心踢出这空间,而方法就是画影。这样的事,我二十多年前就办到过,今天也一样可以。
影像重叠飞舞,破开黑暗,光影再现。
我伸出手将高城往光影推进,心中默念:去吧,黄泉路我独行就可以,你最好像那两年一般,忘了小竹竿,忘了我。
意随念动,眼前一晃回到那一年。我十二岁,高城十七岁。他在我耳后敲下昏穴,我头一歪昏沉过去,本来他起身欲走,可走出两步又回头,带着邪气痞味的脸上露出兴味,眼珠滚动一圈后就复返,弯腰拖起我的一条腿就走。我就被他这么倒拖着在地上,几次头磕碰地面尖锐物,痛意涔涔。
因为曾画影过这一幕,所以知道之后发生的事。他会红着双眸冲我邪笑,像个痞子似的说话,前一次我看不透自己心思,这一次我却清透。少年的我,在用隐忍沉痛的眼看待这个已经变得高大却忘了我的人。深知那座岛的阴暗,想让他赶快离开,只是我又觉不甘,当初以为分离只不过是转身的距离,却不曾想再见已物是人非。
长官出现得“及时”他与高城打在一起,我所学都师从长官,即便高城在这年已经身手极好,但也不如长官对敌经验丰富。落于下风也罢,突的一支利箭从后疾射而出,我呆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箭直入高城的后心。慢动作般缓缓回头,只见秦教官手执弓弩面色肃沉,那支箭显然是她所射。不光如此,更让我惊心的是她的身侧还有几名曾在测试时见过的教官。
无以莫名的恐惧快速占据我整个心房,再回转眸时我张口欲喊,可是声音卡在喉间,长官对准高城胸口就是一拳,将他打退过去许多步,紧随着秦教官这边的箭又飞出。不管是出于本能还是下意识,我冲了出去,然后听到惊呼声从后传来,长官身形掠动到我跟前,稳稳抓住几近射到我后心的箭。
秦教官冲过来急问:“a你没事吧”我似有些被吓到的摇头不语,但余光中看到本已无所遁形的高城消失在林中。长官扫过我后再回头,面色沉肃的吓人。回去之后我被细细盘问,一律一问三不知。这个岛上的生存法则告诉我: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