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在我脸上,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得到教训了吗”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却听他又道:“这是第一次,就暂时饿你三天得个教训,若有下次不会这么简单。”他扬手而掷,什么东西滚在了我脚边,我的眼珠本能地转动去看,发现是一块干饼。再抬眼时男人已经背转身,冷冷丢下话:“五分钟后,我要在外面看到你。”
我在失神,不是因为男人刚才的话,而是我明明是坐着在那沉思的,这会居然是蜷曲着躺在地上,并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够那块饼。饥饿之后追寻食物是人之本能,我将干硬的饼塞了满口,钝钝地想:这次的画影与前几次不一样。或许时光也虚晃而过,三天只不过念转的瞬间,但是轨迹却没跳跃。
不足五分钟,我就把一大块饼都塞下了肚,因为没有水干噎在胸口,一面用拳头捶着胸一面连滚带爬地出了那扇门。出去了才发现天已蒙亮,并不是夜里,但因为一棵苍天大树刚好遮住了半边天,从而使得屋前昏暗如夜。
男人就站在树下,背影萧条。听到我的动静时,他回转过身来,俯视的眼神在我而看带了轻贱,因为我这时趴在地上的样子狼狈的像一条狗。真不是我要对自己羞辱,是当满嘴都还是干饼的硬碎屑,手脚却完全无力地在拼命爬出门,甚至这时都没有力气半抬起身,只能趴在地上气喘如牛时,就觉渺小如我,低到了尘埃。 彼岸城:
男人踏步到我跟前,居高临下逼视我,抬起手腕看了眼老式手表,才面色肃沉地道:“这次你总算听进去了,在规定时间内出来。只是你现在这姿态我很不满意,站起来”
命令一下,我双手就开始奋力撑地,只是手臂在颤动,尝试了几次都还是跌回地面。余光里男人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就只是冷眼旁观着。不知跌了多少次,我终于从地上爬起,哪怕脚抖如筛子,也一脸倔强地站直了腰。
男人的嘴角疑似嘲讽地勾了勾,再一次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耗时一小时又十三分,这时间会扣在明天晨起里。现在我说下日程安排,每天早上五点我要看到你出现在这里,迟到一分钟就绕跑这场地一圈,没有时钟来给你提示,全靠你自己掌握。我为你上的第一课,叫时间。”
我不知道当时还属幼儿的我了解这其中的意思不,而此时我听了只觉愤怒。没有任何时间度量工具,你要一个四岁孩童如何来分辨何时是早上五点另外,他说刚才我从地上站起来一共耗时一小时又十三分,要在明天扣除,那等于是明天必须得三点四十七分就到这处。
未经后事,我已预见了惨淡。
因为我是在梦中画影,自不会真的重新演绎过往,但感受却是真的。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再昏昏然地睁眼,惊慌失措地一骨碌爬起,跌跌撞撞冲出门,心凉了一半,男人已经站在了那处。尽管天沉黑如墨,但他也残忍地开口:“不算晚,正四点,迟到了十三分钟。去吧。”
我站在原地不动,他冷笑:“多一分钟就是多一圈,超过二十圈,你今天可以不用再吃饭了。”对于一个孩子,最现实的打动仍然是食物,坚持不到两分钟我迈开了沉重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