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空气里的低迷,所以念叨着那些过往,想将这刻时光尽量拉长。
“小竹子。”高城突的轻唤。我扭回头看他,他说:“破除心魔最好的方式是坚守,你明白这话吗”心中微动,问:“是谁对你这么说的吗”
他默了下,不太情愿的念了个名字:“盛世尧。”
果然。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心有所感像是盛世尧会讲的话。我想了想答:“不知道算不算明白,之前也有人对我说过,若心中有依恋,就不会让心魔主宰,因为假若心智丧失了,就无虚实真假,无情义忠孝,无喜怒哀乐,无情界,乃至无人性界,也无善意,包括将那个最依恋的人也摒除在世界之外了。所以,大概这话的意思是要破心魔得靠自己的意念。”
沉默了片刻,才听高城闷声问:“这些也是他告诉你的吗”
“”张口想回,却突然发现我想不起来刚才那些理从谁口中获知的,是盛世尧吗还是许玖关于心魔的理论不可能隔得时间太长,至多就是一月前在峡谷里,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高城察觉到我的异样,回转眼锁定我问:“怎么了”
“我不记得了。”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口吻很不安。他的眼神缩了缩,只道:“不要紧,记不住就不去想了。”但我后面一直都怔忡着趴在他肩膀上,脑中反反复复现的念:是画影导致我记忆混乱了吗假如此去那旧地找出了画影根源,会不会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从记忆中抹去
我开始感到害怕,指尖抠着他衣服里的纤维,紧紧的。成为夏竹这一轮记忆,所有都可以被拿走,唯独不能拿走眼前被我紧紧抱着的人。否则我宁可糊涂这一辈子,也不要去找什么根源。但就在这时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不找画影根源就破不了心魔,心魔不除,你只会比他先一步离开。
现实永远比理想更残酷,它一面教导你前进不能退,一面却在想尽一切办法来摧毁你的意志。我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也沉淀了心念,不想让他窥知到我这刻既惶恐又沉痛的心。可不曾想敛神后,意识一分一分的在被抽离。
我陷入了沉暗,浑浑噩噩中依稀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想要去辨认,却空无的彷如在飘荡,只闻其音,抓不住一句语意。无意识里脑中启动影像,看到高城背着我脚步沉稳地走在丛林里,而我正将脸埋在他肩窝处一动不动。这是刚才昏沉前的一幕。 。。 更新快
紧随着落景寒与疯子赶上前来,落景寒神色复杂地在问:“小夏终于睡过去了吗”高城没作声,但疯子的开口将我惊愕住:“放心吧,我这迷迭香很管用的,保证小匣子能一觉睡到事情全部解决完。”
高城给了两字评价:“很好。”他神色沉静,眼神里没有一点波澜。
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让我意识流离刚刚高城不还是想让我记起这个曾与他有过回忆的地方吗既然要回去旧地,理该让我亲眼历证,才可能找出我会画影的根源。
等等,在场的包括我一共四人,我既不是在自己的视界里看待这些,也不是在他们三人中之一,那我现在从侧旁画影是从谁的视界心头一抽,画影我又用了画影念一闪间,眼前的画面骤然扭曲,等再看清时却见单单就高城背着我在走,而落景寒与疯子仍落后了几十米外,刚才场景彷如我虚空杜撰。
我完全混乱了,分不清到底哪一种是真实情形。为什么现在总会出现两种决然相反的分离画面难道这就是心魔在作祟,借由这种方式来让我精神分裂吗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可脑子停止不下来运作。莫名生出一种悲意,曾经与高城携手探秘分析别人的犯罪心理,也自认为略懂了心理术皮毛,却没想有一天我也沦为心理失常者。
人类最大的好奇,是梦。但我的梦,就是画影,它成了我的心魔。当思绪变得永无止息无所控制时,唯一的终结只有疲累。终于,我彻底遁入了无意识状态,外界的声息、影像都离我远去,因为我在不断下坠不断下坠,直到砰的一声闷响,重重坠到了黑暗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