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你到什么时候才离开这座岛的”我轻声问。
高城淡道:“一年。既然无从选择,那首先要做的就是平衡人心,以我当时那年龄不足以有威信去做领袖,那就切入收买最能讲话的人。”
这我就能想到了,肯定而问:“就是那位老人吧”他轻应了声后又道:“一群人要生存下来靠的是繁衍后代,老人是村里最年长的,相应的就成了长辈,说话也比较有份量。由他为轴心,再发展外线,形成一个平衡管理机构,如此才能按部就班地平和生活。”
我有些不能置信:“这些都是你十岁那年时做的事”
“很奇怪吗若我年长十岁,也无需利用老人来做掩护,自有办法让那些人信服。”
他说这话时并不狂傲,完全就是理所当然的口吻,可仍然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短短一年他就等于说是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关系链,而他站在这个链条的的这一点,也许有些事可以挽回。但我太自负,以为出航如此简单,耗的不过是时间而已。船长是老人最小的儿子,那年也不过三十,出航时信心百倍,却不成想我们那艘船在江上整整飘了三个月,弹尽粮绝,若非刚好有艘货轮经过,恐怕我们将永远抵不到岸,也回不了家。”
我们这趟起航到群岛,中间几度停船,也只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相信当年的高城一定也从老人口中获知大概从陆地到岛上行船所需时间是多少,即便他们会多备干粮,也想不到会耗时三个月。那三个月一定熬的极其艰难,是因为当时的他不懂罗盘引向和观测天象吗
或许这次经历奠定了他将来研究堪舆学和去航海历练。
“小竹子,你知道吗在那时候,我忽然觉得惺惺念念想要离开的地方,可能才是唯一安全的。而在之后每次历险时,我脑中想的也都是这座城。后来用心理学术自我剖析,这个在我童年印象里深恶痛绝的地方,是我的根,我忘不掉。所以每次回来,我都坐在那对岸的岩石上看着这座城,回想曾经自己在彼岸生活过的每一天。”
“你后悔对楚元风设局吗”
他摇头“没什么可后悔的。他生,或者死,都在那里,遂了他的心愿。”
我深蹙起眉,其实高城对楚元风是有感情的吧,那个人或许疯魔,但他是他童年记忆里唯一的人。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却不敢问。视线瞥过来,被他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他轻笑着:“既然底都被你揭去了,也不差多问几个问题了。”
明明是他自己想说很明显,他在倾吐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
“楚元风有告诉过你你父母的事吗”
高城浅笑的表情未变,但我却觉出了异样,眼神在瞬间萧冷,看得我暗暗心惊,有些后悔自己的直言。只听高城咬字很重:“他是个疯子可以毫不皱眉头地将我抽打,也可以虔诚地跪在我脚边唤我王,却又在临死之际用悲怜的眼神看我,露出一种从别人身上看到的父亲看儿子的眼神。”
“”我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只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意思是说那楚元风有可能是他父亲怎么可能百岁之龄减去十岁,也有九十岁,怎么还可能生育孩子
高城把我头轻拍“瞧你的傻样,他当然不可能是我父亲。我只说他用一种父看子的眼神看我,不单单是你想的年龄不可能,事实上我为此也生疑做过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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