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记得那回在山崖底下发现姜宏修尸体,警方给的现场记录报告是底下一片烂泥林地。是地理位置不同的原因吗
这些念都是在滑行而下间冲进脑中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候,脑子里会有各种理性分析和判断,却不去念转我最关切的事与人的情况。
在滑到将近底部时为防冲撞力,我双腿伸直而蹬,却发现那尽处看似坚硬石壁,实则却松软,没有太多的受力反弹回来。正觉奇怪,突的眼前一亮,脚处那面墙从外被拉开了,居然这是一道门刺目的白光射进来,两张脸出现,看清是我时对方也愣了愣,这时头顶啸声再起,那两壮汉伸手就要来拉我。
不再被受制,我怎可能乖乖任由他们来捉抬脚而蹬向其中一人,一个箭步与另一人擦身而出,然而我只跑出几步就怔住,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没想到面临的是一片深湖。
h市只有一条湖,曾经还去那湖边采过景写过生,绝然没想到湖的某一处是与这虎崖相连的。无需太过寻找,抬头而望就找到了那处镂空窟窿,徐江伦没有诓骗我,底下真的就是一块凹凸不平的岩石,准确地说这是一面陡峭的崖壁,寸草不生。再眺望不远处,还有两艘皮划艇停靠在湖边,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在逼近,我想也没想朝那皮划艇冲。
边跑边想:那么多人是都乘着皮划艇逃离了吗那留下这两艘就是在等徐江伦了。
砰心中一震,是枪声。后知后觉地在滚倒落地霎那才感受到左脚小腿处的剧疼,回转头只看到其中一个壮汉手持枪正对着我,无疑刚才那一枪是他开的
我忽略了一件事,徐江伦或许会考虑我的利用价值,或许对我真的有了情意而不忍杀我,可他的这些手下不会买我的账,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我逃跑,就意味着是他们敌对,平日里残忍惯了,根本就不会对我留情。
只看到那逼近而来的两双血腥凶残的眼,以及黑洞洞的枪口,它指向的是我的头。其中一人嘀咕了句,随之我看到手持枪的那人眼中起了杀意。
左腿中弹,血流了一地,瞬间痛到麻木,我在衡量单凭右脚起身撞过去能放倒那持枪的人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也不能不试,否则我没死在徐江伦手上,却死在这凶残壮汉枪下了。深吸了口气正要搏一把,突然眼前两人身体一僵,眉心处分别出现一个血窟窿,他们眼睛瞪圆不敢置信,却已无法控制身体往前颓倒,砰砰两声砸在我的脚边,气息绝断。
我惊骇地回头,刚才甚至都没听到有任何的枪声传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用了消音器的枪射杀了他们。但回视后方不见有人,事实刚才我在冲到这片岩石区时就览过四下,并没看到人迹。心中掠动,抬起眼再次看向那处洞开的窟窿处,目光沉定。 :
一根极长的枪管诡异地冒头在外,心中划过三字:狙击手
是张继他刚才跑过来时手持的是警枪,身上不可能藏有这种专业的狙击枪。难道是落景寒与曲心画赶到了可他们也曾被徐江伦抓住,会有机会藏狙击枪吗心中有个声音冒起:也未尝不可能。
时至这刻,徐江伦与高城一路心理战,各有输赢。表面看似高城略输一筹,落景寒与曲心画都受伤,包括他自己也被那石音阵给伤了神智,但形势并没就此遏止,他已将徐江伦步步紧逼于绝路了。显然这个虎崖山的据点徐江伦又得弃了,即使那些人再次潜逃撤退,也带走了那些原石成品,可他耗费两年多时间精心打造的基地又一次被毁了。
如此算起来,徐江伦输。
心中一抽,我怎么又在分析了那些念控制不住就在冒出来,不分环境不分时局。突的一惊,有道身影从那窟窿直坠而下,是谁摔下来了可当那人平稳落地时,才惊愕地发现有根细绳从上而下悬挂着,他是顺延着绳滑落的。
衣装不是高城也不是徐江伦,在那人转身之际,我心沉到谷底,是谢锐。
想过各种可能,也没想到先出现的人是谢锐之前徐江伦发觉有异第一个联络的人就是他,但并未联络上,我还以为被落景寒他们已经拿住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