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遮去了视线,当被揽抱而起时我才怔愣地去看,却发现那影像好像是张继。想张口,可仅连这个动作都无力做到,听到有人过来询问:“头,让我来吧。”但张继却命令:“韩骁和矮冬还在下面,你去帮忙,必须把水都抽空。”刑警应声后就走开了。
被抱着走了两步,才听到张继干哑着声解释:“阿伦伤得较重,先被送去急救了;嫌疑人需要扣押,余下的人得尽快抽干底下的水。所以抱歉。”
我默默听着,闭上了眼。
生与死就只隔一线,前一刻当以为生命到了终结,后一刻却脱出生天,很不真实,却又是事实。这时,我自然不再以为是幻觉。
张继的双臂很沉稳,可是感觉不同的,没有那双带了霸道却有力的臂弯让我心安,只是,希望怀抱我的人不知生死被带走了。他们会有办法救活他的吧。
到后面我就意识迷离了,寒意加上疲惫。遁入沉黑后,浑噩不知身外事,等到能隐约听见外界声音时已不知过去多久。隔了好一会,才听出是徐江伦在询问:“为什么她还不醒”
“不好说,她身上并无任何创伤。”这是陌生的语声,转而又听徐江伦道:“可她已经昏迷了三天,没伤怎会一直不醒”
已经三天了那高城呢,他怎么样了徒然睁眼,可一片漆黑我心头一颤,立即听到耳旁动静:“醒过来了。”徐江伦的声音在凑近:“夏竹,你终于醒了。”
我开口:“看不见。”声音嘶哑难听。
“别怕,你眼睛上盖了纱布。医生查出你的眼睛有创伤发炎,清洗过后消了毒。”
原来如此,我暗松了口气。
徐江伦没有诳我,在医生帮我把覆在眼睛上的纱布解开后,就有微光射入眼内,只听医生柔和提醒:“别急着全睁开,慢慢来。”当终于看清外界后,目光流转一圈定在徐江伦脸上,在场的也就他是熟悉的。
我问:“他呢”徐江伦怔了怔“谁”我定视着他的眼“高城。”
徐江伦错愕了下,表情中带了微慌,却答:“我不知道,他被那两人带走了。”他在撒谎我挣扎着要从病床上起身。徐江伦急问:“夏竹你要干嘛刚醒过来身体还虚”一把扣住他手臂,咬着牙问:“他是不是在这里带我去”
最终拗不过我,徐江伦找来了一张轮椅给我代步,推着我出了病房。看他蹒跚走路的样子,以及身上还没换去的病号服,当还是伤没复原。
门外有刑警守着,看到我们出来都瞥过来目光,我微一蹙眉就留意到他们守的是另一间病房。刚好那扇门被拉开,张继从内走出,他扫视而向这处立即走来“去楼上”
我心中一动,没有作声。只听身后徐江伦支吾着答:“夏竹一定要去,所以我就”张继截断他:“我送她上去,你回去歇着。”最后徐江伦被他同事扶走了,换成张继推着我到电梯前,两人都相对无言。
一场生死劫难之后,我说不出当得知自己昏睡三天后才醒来的感觉,心中只有一念:见到高城。至少在刚才从徐江伦的表情里判断出高城也在这医院时,我是感到庆幸的,人在就代表并不是最糟的那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曲心画和落景寒把他也送进医院。
可当真的抵达那间病房门外时,我的大脑完全当机。想过各种可能,也没想到再见是在重症病房外,而玻璃墙内的人躺在那,全身插满管子。
曲心画与落景寒都安静地站在那,静默凝看,犹如雕塑一般。
痛不知从哪滋生,蔓延至全身,我紧紧环抱自己双臂,可抱的再紧也没用。听到曲心画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在说:“背部中枪,子弹嵌入肩胛骨内;腹下被插两刀;化学液弹爆于胸前,皮肉模糊。我从没见过城哥受这么重的伤,他对子弹有着超强灵敏度与避闪能力,近身搏斗根本不可能有人是他对手,可是,夏竹,你能告诉我,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吗”
落景寒冷声:“曲,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城哥这般不惜一切”
我沉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坚定“我会再来。”说完就回首对张继道:“我们走吧。”他沉目定了我两秒,默声推我而走。等进入电梯后,在张继伸手欲按键之前我喊住:“等一下,我们在这单独聊聊。”
张继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顿,低转而下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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