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童子琪一早就计划好了的,这个计划的名字叫奉献。
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也设计进去了,沈衍平与姜宏修两个男人在她眼中固然该死,但在死前还必须发挥其最后的作用。她要为小童省去后顾之忧,到最后她信了那古法方子所述必须至亲者的骨节才能根除癌细胞的说法。所以,她的那条断臂,在童浩根那,包括沈衍平被抽取的骨髓。
虎崖山上,她带着姜宏修到那个安僻之地。那是她为自己选的归宿,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对姜宏修的情绪是复杂的。高城没推断错,我在崖下草丛间看到的断臂是假的,那可能是童子琪在断臂之后暂时按上的义肢。在她将姜宏修欲推下崖时,很可能姜宏修突然醒了过来,死死拖住她的那条假手臂,最终被拽脱落,也或者,童子琪自行解开
以童子琪坚硬里残忍的个性,她能这么做。
不用说,车子的自燃也是她的一步计划,她是想将自己灰飞烟灭,让秘密成为永远。
但此处我有不明的,高城曾说沈家地下室是姜宏修的死亡第一现场,意思就是童子琪把人带出去时就已经是死的了。然后与上面的一番推测就出现了矛盾,就都得推翻,那样的话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又成了谜题。
还有几点是连侧面证据都无法解开的疑团:首先是童子琪腹中吴炎的戒指从何而来排查过童子琪的人际关系,包括童家其他人,可确认他们与吴炎诸人没有任何交集。唯一可能,就是吴炎住在我那小区,画廊是小区楼下店铺,而小童在我画廊工作,他们曾在某个时间点遇见,或者吴炎遗落了戒指被小童拣到。
可这些都是无证据的推断,不足为信。
另外,虎崖山上我画影里出现的那双邪恶的眼呢它的存在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到底在童子琪进行这些事时,它有否在现场不对,它一定在现场,树上有刻标记
那么假如这个人在现场,它与童子琪的关系又该如何定义
我想到了小童,会否有一种可能,童子琪也被控制住了意识但又不像,童子琪的目标性太明确了,她要救自己的妹妹小童。
思绪回到现实,几个人陈述都已完毕,唯独只剩童母,她满眼哀漠。若说整件事里,除去小童还有人是被保护的,那么就是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甚至是被瞒在鼓里,却亲眼历证三个女儿逐渐死去。但她并不是无罪,最开始放任了事情的发生,舍一人救一人,无论是从道德意义还是法律上而言,都属于谋杀。
案情陈结完毕,几位嫌疑人也都被带下去了,审讯室里却异常沉默。似乎每个人都不知道该形容以什么心情看待这件连环杀人案,凶手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杀人的目的又是那么可笑而诡异。
最终听到张继开口:“散了吧,几天几夜没睡了,后续报告做一下,都回去好好休息。”
几名刑警起身出了门,室内很快就只剩我与高城,还有张继和徐江伦。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张继仍有话说,我觑了眼高城神色,他从坐下来起就这幅慵懒状,眼角微抬,眸内光潋滟,却又讳莫如深看不透。
高城是明知你有话要问,但你若不开口能绝不主动开腔的主。他也不走,就往那一坐,等着人求教。最后还是张继先开了头:“高sir,还有什么可补充的吗”
高城眨了下眼,故作恍惚地道:“证词与证物不都在那了,还有什么可补充”张继默然片刻,沉声道:“现场树上刻标记的人,童子涵在画廊真正的死因。”
我心里略动,张继一语戳中两个关键点,也是目前证据无法得出判断的。而两个现场,又都再现l&记,到底是在宣告着什么
这时徐江伦怔怔看着我问:“夏竹,你能看到小童临死前的一幕”随着他问,张继的视线也划向了我。刚才我与高城陈述时,他们应该都在监控背后听到了,所以徐江伦有此疑问并不为奇。我想了下,据实回答:“其实不是能看到那一幕,是因为我是画者,一名画者首先就有丰富的想象力,加上现场环境证据的反射弧成一些片段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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