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话顿时做出来慈父样子:“很是,当初可是说的清楚,琏二他们夫妻两个是暂时帮着二弟的。你的儿子如今自立了,我也上了年纪。上次,我叫着琏二帮我办件事,竟然也不能够了。他再不好也是我的儿子,我身上的爵位是祖宗留下来的,他是大房长子,长孙,我总要带着他学习学习。那些世交亲友的总是要交代下。”
贾政和贾母被贾琏父子两个的堵得无话可说,贾母也只能无奈的表示:“我不能偏心,我也盼着琏二上进呢。你差事做的好了,我也是欢喜的。”
这样贾琏顺理成章的扔下家里应酬来往的琐事,一门心思的当差,找机会放外任去了。宝玉也只能接下来贾琏的那些事情,不过好在有赖大等人帮衬着,还不至于乱成一团。
但是没多事情就变味了,凤兰省每天都听见宝玉在说这里不对,哪里不对。可是刺挑出来一大堆,该怎么改变这些不完美的地方呢,宝玉很无奈的摊摊手,对着凤兰省说:“朝廷局面如此,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好吧,你无能为力就无能为力了,天都不全何况是天下的事情呢。既然大家无才补天,那就还是按着以前的方法做吧。结果宝玉一脸的忧国忧民,唉声叹气,害的大家都开始怕他了。怎么在人家的眼里,他们每天辛苦的办事,就成了国家的蛀虫一样了。
凤兰省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几次下来对着宝玉也没以前的看重,每天给他一点来往文书,发送公文之类不冷不热的差使干着。就当着养着个吉祥物好了。谁叫人家天生含着一块玉出生呢,大概这就是他特异之处,我们这些凡人也只能敬而远之了的供着他了。
黛玉听着宁王妃的话,无奈的说:“我这个二哥哥的性子一向如此,他是个不通庶务的,还不如回去安心的读书呢。”以前宝玉整天的满嘴里说什么国贼禄蠹,看着别人都是蝇营狗苟的混日子,没一点有利于江山社稷和民众的事情。黛玉想着大概是宝玉看不惯官场上的陋习,若是有朝一日,宝玉也出仕做官,没准会努力改变下这些风气。
谁知宝玉算是出仕了,可怎么还是打嘴仗呢。黛玉从小跟着林如海各处做官,对于做官是怎么回事大概也知道些。在黛玉看来做官并不轻松,各中的辛苦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尤其是宝玉,从小没受过苦,现在还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那个凤兰省将军对宝玉已经算是客气了,但是二哥哥还这么下去肯定要辜负了上司的一片好意了。
“正是说呢,你还不知道呢,如今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些读书人,异口同声的说你你外祖家的那个宝玉是个忧国忧民之人,什么目光长远的,说的她好像是屈原一样的人物。还时常拿出来些诗文和文章。说是你那个表哥写的。里面写的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听着王爷说都是些玄而又玄的文章,或者是清丽的诗句。”宁王妃说的很含糊,黛玉却知道宝玉的文风。大宝玉的诗文多事艳丽轻浮,满是富贵旖旎之气,可是文章又是太过偏激。一切都是别人的不是,自己不是看破红尘,冷眼看别人在俗世挣扎沉浮,一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俾睨天下的架势。就是看破红尘说什么一切皆空的道理。
这样的东西传出去真的好吗?宁王妃没察觉到黛玉暗地担心的神色,她忍着笑意和黛玉说:“我昨天进宫,听见说他最后惹恼了凤兰省,被凤将军给骂一顿。要不是底下的人拦得快。没准还要挨揍。”
黛玉听着王妃的话顿时紧张起来,宝玉的祸惹的不小,不要连累了家里才是。王妃把听来的笑话原原本本的和黛玉说了。原来这天宝玉闲着无事,一个管着打扫的小太监和宝玉套近乎说闲话。说起来那个小太监为什么入宫做内侍来,小太监说是因为家里太穷了,等着交了赋税家里就没剩下什么粮食,自己还有个大哥参军去战死了。家里就剩下他还能值点钱。于是小太监自卖自身,到宫里做太监去了。
宝玉听着感慨着说:“我平生最恨文死谏,武死战。那些武将缺少谋略,就知道一味地逞凶斗狠,自己血气上涌白白送死就罢了,还要拉扯上别人。害的多少人家孤苦凋零……”正在宝玉愤怒的谴责着武将们的好杀和有勇无谋的时候,忽然一声大喝,凤兰省脸色通红虎目圆睁的出现在了宝玉跟前。
原来小太监的兄长战死的那场战斗是凤兰省指挥的,当时为了保证主力大部队迂回敌后,给主力部队赢得充足的时间,凤兰省带着军队孤军奋战,伤亡惨重。他多年带着的队伍折损了十之六七。可是没想到贾宝玉却是这样冷嘲热讽,凤兰省顿时爆发了。
“最后凤兰省哭的什么一样,到皇上的寝宫外面跪了一个时辰,求皇上出来主持公道。如今还不知道事情要怎么了解呢。听说不少的文官上书,他们有的说凤兰省贪功冒进,还不容人议论,心胸狭小不堪大任。已经有武将出来帮着凤兰省说话了。”宁王妃和黛玉学着外面的舆论。她无奈的说:“那个贾家的宝玉听说是长得很是不错,在人前也是知书达理的公子行径。怎么脑子有点傻乎乎的?”
黛玉苦笑一下,无言以对了。
顾直宝贝儿子百日办的很是热闹。当初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三朝和满月没都没大办,但是亲友们都送了礼物,还有亲自上门祝贺的。因此顾直无论如何都要热闹的办一次,算是还了人情。
贾家那边就是贾琏和凤姐来了,原本是说好要来的王夫人却没来。凤姐笑着说:“太太身上不自在,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和我说,本来是要来的。谁知身子不争气还请妹妹和妹夫别生气。”说着凤姐递上礼物,拉着黛玉上下打量着:“真是越发的好了。小宝宝呢,叫我看看?”
见着凤姐不说王夫人不来的缘故,黛玉知道肯定是王夫人和贾政为了宝玉得罪了上司的事情发愁呢。左威卫虽然是戍卫东宫,可是左威卫将军是皇上直接管着的,顾直根本说不上话。因此王夫人才不会来呢。
黛玉拉着凤姐寒暄几句,就有不少的亲友女眷都来了。接着管家进来说宁王妃和皇后派来的嬷嬷来了,黛玉忙着起身迎接。这里凤姐帮着黛玉招待大家,互相寒暄。一会宾客来齐了,黛玉情大家入席,看戏喝酒不提。
外面同样也是一片热闹景象,贾珍对着顾直说:“你得了儿子,自然是该请大家喝酒看戏的。只没想到能请得动他——小柳是个目下无尘的人,怎么和你没认识多久就有了这样好的交情了。上次,我府里有事情,说了半天才请了他来助兴。没想到他肯唱全本的西厢记出来。京城多少人家眼巴巴的拿着银子求他,他还不肯呢。”
顾直一边给贾珍斟酒,一边笑着站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大概是我们投缘吧。珍大哥先坐坐,我还要去后面照应下。”
贾珍忽然拉着顾直说:“你站住,今天宁王爷来了。怎么这会不见他了?”
顾直搪塞着说:“你知道王爷府上的情形,大概是王爷担心王妃的身体,就提前悄悄地走了。他一向是不喜欢扫了大家的兴致的。”贾珍听着顾直的话,也就一笑,不在意的说:“这位王爷以前也是个爆炭脾气。谁知还真是彻底心灰意凉,没了一点脾气了。人啊,最要紧的是识时务,可别像是宁王爷那样。站错了地方挡了人家的路,就不好了。”
听着贾珍的话,顾直心里一动,贾珍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过今天不是盘根问底的时候,顾直从前头脱身出来,到了戏台后面去寻柳湘莲。柳湘莲已经卸了妆刚换上了自己的衣裳,正坐着喝茶呢。
见着顾直来了就笑着说:“明天可要不少人眼红你了,我是一向不唱正本的戏,也从来不帮着人家贺寿办喜事的。为你可是破例了。这不过是看在你送我那张绝世好琴上。”
“直送了柳湘莲一把唐朝的古琴,柳湘莲最爱音律,立刻把顾直引为知己,时常和顾直喝酒谈天,议论音律歌舞的事情。顾直经常发表一些精妙的意见,两个人可算是遇到了知己,交情很快攀升了。
“那个琴不过是借花献佛,快点跟我来。今天有位高手在呢。上次咱们争论音律,谁也不能服谁。这次我可是找了个高人。”说着顾直拉着柳湘莲向着后面走了。
柳湘莲眼看着到了顾家的后院,有些忐忑的说:“今天你家里请客,后面都是女眷,我这么进去不方便。”说着柳湘莲要走。顾直忙着拉着柳湘莲说:“别走,你看那个高人就在前边。”说着转过一个蔷薇花架子,到了一间很安静的净室内。紫檀长条案上供奉着一尊白瓷观音,香炉里面余烟袅袅,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们在把玩着一支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