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四处游荡,也就没了戒备之心。
可是靖王一上来就揭了自己的短处,要知道北静王可是很在意费心思营造出来的礼贤下士,洁身自好的形象的。谁知却被靖王一句话就和忠顺王拉到了一个水平上。
没等着北静王说话,就听着个无奈的声音:“你又胡闹了,小四你还这样嘴上没轻重,仔细着父皇和母后知道了。”北静王脸上露出来惊讶之色,赶紧迎接上来:“太子殿下,殿下怎么来了。”原来是太子来了,忠顺王顿时脸上一阵难看,勉强的对着太子拱拱手,就找了借口走了。
这边太子含笑看着顾直,亲自扶着他起来:“百闻不如一见,孤王今天有幸见到先生,先生真是龙驹凤雏。将来必然是国家栋梁。”
靖王抱着胳膊,瘫在一张椅子上,外着头打量着一脸拘谨的顾直:“太子哥哥别客气了,你没看见顾先生汗都下来了。顾先生我们出去走走,我可要仔细向着你讨教。怎么就那样好,惹得我太子哥哥整天嘴里,心里时时刻刻放不下。”太子想起来到底还没正是开科,自己私自见了待考的举子不妥当。于是太子拿着大哥派头对着靖王摇摇头:“你也是成亲的人了。还嘴上没个把门的。也罢了,你好好地和顾先生求教,别整天荒唐了。”
这边太子和北静王关上门说话,这边顾直和靖王到了园子里面漫无目的的溜达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等着走了一会,靖王见那些跟着的下人都落在了后面,他才站在湖边上,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多少年了,我们总算是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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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对着凤姐说:“是老爷亲自发话,顾先生就要搬过来住了,我想着咱们家就算是看在林姑父的面子上也不好怠慢了他。你叫他们仔细服侍。那些人,你是知道的。一双势力眼!”
凤姐坐在炕上正和平儿选花样呢,听着贾琏的话斜眼看着他笑着说:“二爷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我虽然年轻,可是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老太太亲自发话了,要好生款待顾先生。你对着林姑父这个学生这么上心?莫非也想去考功名了?”
贾琏想起那天顾直的话。这些天贾琏越想越心惊,不仅未来爵位没有,只怕是分家也没多少了。凤姐的话勾起了贾琏的心事,他冷笑着说:“我是个傻子。要么怎么会连个功名也没有?”
凤姐随口道:“都是你们贾家没本事,大老爷救你一个儿子,有钱给自己吃喝玩乐,却不肯给亲生儿子运动个官儿来。”
贾琏猛地站起来对着凤姐厉声地说“我们贾家无能,你们王家倒是能耐的很。教出来你这样的聪明能干的女儿!”
凤姐被贾琏吓了一跳,她立刻反唇相讥:“二爷最近气性不好,整天冷着脸子,我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是你嫌弃了我,你也不用整天做出来这个调调出来,我们去回了老太太和太太,你贾家厉害,写了休书,我立刻回家!”
见着两口子拌嘴,平儿忙着劝:“二爷,这几天二奶奶事情多,心浮气躁,还请二爷多体谅奶奶。二爷有什么烦心事,也不要藏着叫人猜心事。二奶奶整天的操心劳神,还不都是为了奉承老太太和太太。”
“你们都给我出去,主子说话你们倒是和听戏一样,滚出去!”贾琏忽然拿着茶杯对着门外一扔,那些站在门口的嬷嬷和丫头们都轰的一下出去了。等着屋子里就剩下了贾琏凤姐和平儿三个,贾琏才长长的叹口气,颓唐的坐在椅子上:“我生气也不是为了别的。你们奶奶整天辛苦操持,她是好心。只是你可为了自己想想。我如今算是想明白了,我每天精力都在为家里跑腿办事上了。这个官儿做的不冷不热。前几天刚有个放外任的肥缺。谁知却被人给搅了。说我整天忙着家长里短,哪有心思办朝廷的差事。我们再呕心沥血也是丫头那钥匙,不当家的。我这几天还真的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好好念书,也好博得个功名出来。”
凤姐听着贾琏的话,愣了一会笑着说:“原来是为了这个,我看你是看着人家眼馋。我们奉承好了老爷和太太,还发愁没官儿做?而且咱们这样的人家,还需要十年寒窗才能做官?你只管安心!”凤姐相信,她这样尽心尽力,贾政和王夫人都不会亏待他们的。
贾琏见凤姐一门心思的要趋奉王夫人和贾政,转念想着到底亲叔叔,宝玉那个样子,这个家到底还是要有人操持。等着将来宝玉大了,二叔怎么也该给自己个交代不是。想到这里贾琏无奈的叹口气:“也罢了,是我小心眼。”
贾母那边,宝玉和众姐妹走在贾母跟前凑趣。宝钗笑着对黛玉说:“多谢你想着,林姑父好容易叫人带了东西给你,倒是便宜了我们了。”
黛玉这几天明显精神好多了,往常她总是显得气虚体弱,时不时的一个人闷闷的坐着也不说话。自从顾直来了京城,收到了父亲带来的东西,黛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不少。听着宝钗道谢,黛玉笑着说:“宝姐姐别客气,以前姐姐家的东西我们也偏了。礼尚往来,那些都是些南边的土产,不值什么。”
贾母笑着说:“你那个师兄要住在咱们家里来,宝玉也该跟着人家好好地请教。”黛玉听着贾母的话自然是开心的,可是宝玉却是一脸不情愿,在宝玉看来这个顾直是个钻营之徒,一来京城就和权势结交,可见也是个小人了。可是父亲和祖母都叫自己跟这个学习,宝玉一百个不情愿,他对着贾母说:“老太太,我想顾先生在北静王府上被奉为上宾,怎么好好地就要考试了,又来了咱们家里?我还是等着春闱之后再去请教他学问。”
贾母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是这丝异样转瞬即逝,她疼爱的搂着宝玉,转开了话题。等着宝钗回了梨香院,和母亲说起来顾直要来贾家的话:“这个人好生奇怪。能成为王爷的座上宾,多少人求之不得。怎么忽然就搬出来了?”
“我今天去看你姨妈,却知道这个事情。你可知道那个顾直是为了避开忠顺王的纠缠。听说忠顺王亲自上门来拉拢,顾直也不好再在北静王府上待下去,来你姨妈家也不过是暂时躲开风头。”薛姨妈和女儿说着八卦。
“这个没道理,姨夫怎么敢和忠顺王作对?他连王府都待不住了,来了这里岂不是引来了无数的麻烦?”宝钗忍不住提出异议。
薛姨妈看了看,见只剩下她们母女在屋子里,她才压低声音说:“你姨夫自然不敢,但是有太子的话,也就不怕了。”宝钗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明白了什么。薛姨妈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接着说:“没想到太子殿下对你姨夫这样器重,下个月你要进宫待选——”薛姨妈说着对女儿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