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其中一个已经飞奔进戏楼大堂,另外一个小心翼翼地鞠着身子,伸手道,“请小姐这边移步。”
司机老刘站在年轻女子身后两步,“小姐,戏一散我会在门口等您。”
年轻女子闻言,没有说话,只稍稍回头,点首一笑。
见此,司机老刘对站在一旁的高大男人吩咐道,“曾部长有话,小姐不许少了半根头发。”
“是!”高大男人显然是训练有素,回答得干脆利落。
“小姐放心,请吧。”老刘的声音轻了不少。
“对对对,请请请,小姐请这边。”戏楼的保镖忙不迭地陪着谄笑。
年轻女子在几个人的陪衬下,缓缓走进了戏楼。
新晋的上海市警备厅刑侦支队长闵松良半躺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份材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眉宇却拧成一团。咣咣两下例行程序的敲门声后,助手时飞直接开门大步走了进来,俯身在闵松良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闵松良闻言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是真的吗?”时飞点点头,“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由我出面,他们不敢撒谎。”闵松良一挡刚才的阴霾,立马变得兴奋起来,把手上的材料往桌面重重一拍,“太好了!在哪?”“在万梦生大戏楼,据线人说,他好像还没发觉。”时飞回道。
闵松良一下站起来拉开抽屉,拿出短枪,快速上满子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这帮龟孙子,今天定要端他满窝。你马上招呼弟兄们悄悄的守住门口,给两三个人跟着我。走!”两个人疾速离开警备厅。
今晚的万梦生大戏楼热闹非凡,除了三教九流,不时陆续有上海的显赫人物前来捧场。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上海当时最红的京剧女皇孟月亭在此压轴演出,替万梦生戏楼开张六年整庆贺。开演时间刚好是九点四十五分。
年轻的紫衣女子刚刚走到正堂,戏楼大厅管事的中年男人就在保镖的指向下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原来是曾部长府上的贵宾,失迎失迎,曾部长可是我们老板的贵人呐!小姐这边请。”
“请稍等。”开口的是女子身边的孙染雪,“我们小姐不想受扰,可还有单间吗?”
“有的有的。”管事的中年男人忙点头道,“只不过今天捧场的主较多,楼上只剩两个单间了,巧了,一个在东南角,偏小偏暗一些,一个在西南角,偏大偏亮一些,全凭小姐喜欢。”
紫衣女子抬头打量楼上,原来这楼上的设计是弧形,这东南和西南两个包厢,正好在几乎面对面的位置上。
“冒昧问一句,曾部长可是戏迷,今天这场次怎么?”
紫衣女子收回目光,缓缓开口笑道,“曾部长要务在身。我们就坐东南角,有劳带路吧!”语音清柔,甜而不腻,庄而不冷,女性特有的仪态万方和自矜发挥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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