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派坚持近两年来各地方都欠收,百姓赋税尚苦不堪言,此时打仗,粮草从何而来?国库亏空已久,军费从何而来?之前五殿下的事牵连甚广,各地官员都人心惶惶。怀临能倾举国之力一战,我天离如何倾举国之力与之一战?
这天又是吵到了天黑,禁卫敲响了即将关闭宫门的钟声,群臣才长叹了一声各自回府。
宁王府里,顾清翎将镇北军信鸽传来的私信读了又读,在布防图上比划了半天,神色凝重。却无欢手里也是成叠朝臣写给他的书信,自五殿下失势后,朝里面机警的大臣很快攀上了却无欢,毕竟以目前来看,却无欢登上帝位不过是时间问题。三年前曾对却无欢寄予厚望,视他为下一代明君的老臣们这些年眼见超纲混乱,自己无能为力,早已经心灰意冷。如今却无欢重掌朝权,这些德高望重又有经验、见地的老臣,自然而然将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此次是战是和,宁王府的意见举足轻重。
顾清翎揉了揉眼睛,趴在了桌上,“打不赢的,你觉得呢?”
“怀临的那个风雅公主真是个治国奇才,硬生生把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重振到这个地步,百官臣服、民心归一,虽然底子仍然不行,好歹有能与天离一战的实力……”却无欢不免赞叹,眼光已经有所洞悉,“你不觉得,一个刚刚在国力上有所起色的国家,不继续励精图治、韬光养晦,反而倾国之力去打一场可能两败俱伤的战争……太说不过去了吗?”
“你的意思,这里面有蹊跷?”顾清翎摇了摇头,“我只是个武将,战或者不战从来不由我说了算,我只负责带兵上阵,打赢一场又一场战争。爷,不管这里面有没有蹊跷,我只能告诉你,此仗打起来,我五成把握都没有……”
却无欢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眉头皱起,“若谈和不成,你还需要多少兵力才能抗得住怀临的进侵?”
“至少四十万,和稳定的军心粮草,在潼关耗他两年。怀临毕竟底子薄弱,两年已是极限。”说是这么说,顾清翎却面露疲色,“可是天离的百姓,比怀临更撑不住……三年前你提议在国内大兴水利,可件事之后也是不了了之。天离十年有九年都是旱涝不停,不把这个问题解决,百万大军也弥补不了国之根本的稳固。”
却无欢听着,似是深思,缓缓捧起了茶盏,“潼关真的如此易攻难守?”
顾清翎拿手指在布防图上划出一条线,示意给却无欢看,“潼关、锦城这两点一线,是镇北军严防死守的边界。可坏就坏在,潼关之前便是锦山。锦山地势高峻,站在山顶可将关内数百米布防一览无余——镇北军也曾试图占下锦山,无奈山势险恶,怀临更在山头密布弓箭手,几次突围都不成功。要是真打起来,潼关撑不过半年……”
“至于锦城,因为临着河,土也好,收成一直不错。城内偶尔也有怀临商贩贸易些小玩意,不打仗的时候,是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只是这城池一片平坦,在这打起来,仗的就是人多势众。要是三十万铁骑齐齐攻城,根本难以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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