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作响的金步摇、琥珀做眼的凤簪、凤冠上缀了银丝绞成的流苏结,连着遮面的珠帘都是南海的上等珍珠,粒粒饱满,光泽柔顺。
顾清翎拿铜镜看了又看,她从未如此盛装过。
承影见了她,难得流露出笑意,“将军这样打扮……真美。”
已经打扮至此了,看丫鬟还把戒指、手镯往她手上套,她只得摇了摇头“这样费时费钱的打扮,丑八怪也能变成天仙了。”
小丫鬟偷偷笑,“哪有的话,奴婢可没见过比将军更好看的人了。”
本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谁知吉时已过仍不见宁王迎亲的队伍。宫里来的宦官不知出了什么事,三番五次派人去问,又一面打量着清翎的神色,生怕她动怒。
到正午了,宁王府才有人不急不缓传话来:爷昨夜在闻香阁留宿,想必是醉了一夜,到现在仍未醒。自今早王府就陆续派了不少人去催,可是爷说……是将军自己要嫁给他,他可没答应。要嫁,就自己去王府,别指望爷来接亲……
“这……”
管事的宦官面露难色——知道宁王从来如此,醉在****一夜分明是不打算认了这婚事。可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真的将婚事作罢?他要是回去跟圣上实话相禀,保不准圣上一怒之下就要了他的脑袋!
一干送亲的官员在屋外走走停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该如何跟将军说呢?
宁王分明是在折辱将军,一个女子大婚当日竟要自己走去夫家?这说来是何等颜面扫地的事情,别说寻常女人不肯,这位可是镇北将军!
若是将军一气之下不嫁了,他们这些负责筹备婚事的朝臣还不得以死谢罪——
“什么事?”
听到门外人声窸窣,清翎忍不住走出屋外。时辰已经过了还不见宁王,又见这些人各个神色惊慌,她心中了然,“说,宁王怎么吩咐?”
“宁王……”宁王府的侍从见了清翎,慌张地跪了,“宁王说……要王妃屈尊,自行、自行……去府上!”
呵!到底是宁王。
清翎虽是早知道宁王不应这门亲事,该会百般刁难。不过这样公然抗旨,将她如此不放在眼里,她倒还是惊了一惊,当真狂妄至此。今天是不管她去不去宁王府,日后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已是再所难免……
“岂有此理!宁王欺人太甚!”承影刚想拔剑斩了眼前的侍从,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剑鞘上,阻止了他的出剑。
清翎自己知道,这侍从用词斟酌的极客气了,说不准宁王原话说得她多轻贱。可没办法,如今夫家不来迎亲,赐婚的圣旨又在她手上,这亲要不要成,可从来由不得她。
“宁王啊,果真如传言……好大的架子。”
听了她这句话,整个将军府的人吓得慌忙跪地,哪还敢说一句劝说的话。
嫁还是不嫁?
清翎也在深思。到这一步她若不肯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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