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轻轻地嗯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周老前辈,关于皇家院士的报告,本王已经打给皇上了,结果这两天就可以出来。若是批准的话,以周老前辈在文坛上泰山北斗的地位,要当上皇家院士本王相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周作人当然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套路而已,只是他知道他此生的名声地位已经被眼前这位年青的王爷紧紧抓在手中。现在心烦意乱,哪有心情吃得下这粒甜枣。
杜远端起了茶杯,周作人拱了拱手,低头退了出去。
见周作人去得远了,卓非凡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抓了他什么把柄?让他这么怕你。”
“把柄?什么把柄?”杜远装傻冒愣。
卓非凡冷笑了起来:“要不是你抓住他什么把柄,周wap..作人会怕成这样?刚才他差点就没被你给吓死了。难道这周作人背叛过革命,当上了叛徒,却被你抓住了证据不成。”
杜远耸耸肩膀:“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卓非凡一挑眉毛,站起来时,手上也捏住了几张天雷符。杜远赶忙投降:“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翻了翻周作人的文集而已。”
“什么意思?”
“周作人在前金时期,的确是写了不少针贬时敝的好文章,但是被皇帝老子从金人的监狱里救出来之后,却变成了一个只知歌功颂德的无耻文人。需知皇帝老子的一些政策也是不怎么样的,而且现在社会正处于从封建主义到资本主义萌芽的转型时期,社会矛盾也不少,可以写的东西很多,但他为什么对此视而不见呢?”
卓非凡思索起来,杜远又接着递给他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这是周作人在皇帝亲自下令办成的长春马车厂十周年庆时写的一首诗,你念念。”
卓非凡疑惑地接过来,大声念了起来:“长春好、长春好,长春马车满街跑”
还没念完,卓非凡便笑着将那张纸丢到了一旁:“这分明是一首打油诗么,亏得周作人还是一代文豪,怎么写得出这种诗来。”
杜远摸摸下巴笑了:“一个前金时期以直言仗义、桀骜不驯著称的杰出文学家,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看人眼色的宫庭诗人,实在是让人很费解。我也就是诈他一下罢了,想是他心中有鬼,才会变得如此服贴。”
卓非凡瞪着杜远看了半天,突然摇摇头叹息道:“你这人,有时候看起来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世祖皇帝翻过报告之后,突然笑了。
“你说周作人当时是苍白着脸从杜远的王府内走出来的,整个人看上去都快虚脱了一样是么?”
陆雨轩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是!”世祖皇帝微笑着长出一口气:“想不到这两个人如此聪明,居然就这么猜出来了。好好好,这周作人朕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要不是要用到他的名声,如此无耻之徒朕当初又怎会替他遮掩。很好!”转过身来,世祖皇帝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两个人对朕送去的东西有没有表示出特别的兴趣来。”
陆雨轩摇了摇头:“无论金银珠宝还是古董字画,他们俩只是稍稍看看便罢了,最多也就感兴趣地议论两句,没有什么特别感喜爱的表现。”
“这两人见惯世面,又富有得很,寻常的东西自然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世祖皇帝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再多收集点奇特的东西以朕的名义送去,卓非凡不是修道之人吗?你可以捡点道家的法器给他。”
“那么杜远呢?”
世祖皇帝偏着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杜远这人看似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其实心志坚定得很,一时半会也不好拉拢他。好在他们都很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要不过份地逼迫他们,这点倒也没什么。只是朕担心那几个不肖的儿子,会烦到他们,送礼给他们也不过是为了预先讨个人情罢了。”
陆雨轩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他虽然不知道世祖皇帝为何对这两人如此忍让和恩宠,但他知道既然皇帝不说,他也就不应该问。
世祖皇帝想了想,突然又说道:“对了,送去的几个美女他们有没有看上的?”
陆雨轩摇了摇头:“正如皇上所言,杜远的心志坚定得很,对于女色,他看似喜好,见到美女时也常爱口花花的,但对于咱们送去的美女,他却尊重得很。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谁问你杜远了,我问的是卓非凡。还有,这两人思想特异,也许不甚喜欢送上门的。你可以安排一些美女与他们的巧遇。说不准”
陆雨轩震惊地抬起了头:“可是皇上,那卓非凡可是个女子啊,他怎么会”
世祖皇帝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大惊小怪!谁说女人就不能喜欢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