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终究还是没能与卓非凡干成那件大事。
他本想来个上屋拆梯,想个法子把王胡子给放了,可没曾想居然还有人先他一步动了手。在当天夜里,王胡子就被一群蒙面人给救出了大牢。
就这个劫狱事件,官方还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法。但是在官府内部,王胡子逃狱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杜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长笑三声,当即摆开笔墨纸砚,就准备写辞呈。他对卓非凡的说法是咱们既然已经名利双收,你大哥我也找到老婆了,不如赶快抽身走人,省得惹麻烦上身。
卓非凡就嘿嘿嘿地对着杜远笑,问,如果你那老婆一心想要把案子查到底你又怎么办。
杜远很自信很骄傲地说,咱们家还是我说了算。
其后的事实证明,杜远说得一点也不算。
当李若冰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扑到杜远怀里的时候,杜远这个意志不坚定的家伙马上反水,改变了主意。
李若冰是因为李娟而哭的。
因为李娟与劫狱的蒙面人搏斗中,一不小心被王胡子劫持了去。
和李若冰一起来的,还有李洪山。李洪山象一下老了十岁似的,面容憔悴,两鬓多了好几络白发。
他能放下面子,来这里找杜远和卓非凡是因为王胡子留一的一张纸条。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天之内,让抓我那个人来见我,你们知道我在哪里的。
杜远拿着纸条看了大半天,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着李洪山的面撕下了自己的面具:“李大人,在下本名杜远,与鄙师弟卓非凡二人奉师命入世历练。本来不想多事,不过既然此事已牵扯到我的身上,而且还关系着李娟的性命,看起来不管是不行的了。”
杜远一扯下面具,仿佛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面容由一个老头子变成了年青人。一身的气质也由猥琐变成了无比的自信。
李洪山乍见之下,不由一愣。
杜远的眼神转向李若冰,李若冰却一低头,避开了他的注视。杜远心里又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李洪山说道:“王胡子一案牵扯甚大,若李大人还想要我们师兄弟二人帮你,请将前因后果详细讲述一下,省得咱们师兄弟不知进退,反而坏了李大人的公事。”
李洪山也是果断之人,生平也曾历经大风大浪,现在一镇定下来,马上便做了决定。简短地介绍道:“涉入王胡子案中的,绝不止杭州一府的官员,若是深究下去,整个江南七成以上官员都将遭到逮捕。皇上自征蜀失利后,身体一直不好。太子未立,诸皇子争位。此时若有如此多的空缺出现,则朝庭争斗更将白热化了”
卓非凡开口打断李洪山的话:“时间紧迫,大人只要告诉我们谁想保住江南官员,谁又想把这案子揭开,他们又有多大的实力便行了。”
李洪山虽被卓非凡打断了话头,但却毫不生气,反是赞许地看了一眼卓非凡,说道:“江南是四皇子的地盘,四成以上的官员都偏向他,他自然不希望江南官场震动。可惜此案连皇上都略知一二,他在朝争中已处下风。扯开关系还来不及,所以他不可能帮助我们。最想揭开此案的是二皇子,自皇长子逝后,他在诸皇子中居长,势力大增。可那只是在京城中而已,所以他最想在地方培养一批势力。东厂的大档头陆雨轩陆公公是二皇子的人,所以东厂有可能派人过来查探。”
“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杜远接口问道。
李洪山摇摇头:“东厂与锦衣卫一样,同属秘密机构。甚至东厂要比锦衣卫还神秘一些。我没有太多的情报,只晓得他们在杭州一带,至少有上百名人手。再加上从外地紧急调来的,和京里来的人手,至少有四五百人。领头的是谁我还没查出来。”
杜远和卓非凡对视一眼,心知李洪山还不信任他们,没有把实话都讲出来,但让他说了这么多,也属难得,所以也不再逼迫,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王胡子的据点在哪,明天我好去拜访他。”
“王胡子现在据守在黄岗山上,手下虽经我们调动军队连番打击,但实力尚在。估计现在还有八百余人,而且都是跟他出生入死多年为匪的心腹死党。上次自秦双河暴露后,王胡子防范更加森严。现在里面的内线都被他清除干净了。我现在只能把若冰留在这里协助你们,马如龙和其它人手我得用来防范东厂,暂时不能与你们一同行动。明天的一切只能靠你们了。”
看起来李洪山最近受了太多的压力,风度仪表已顾不得了,说完话只是冲着杜远他们拱拱手,便急匆匆地调派人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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