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大大的不妙,但夜梦书却没有为抢先手而立刻动手,而是笑道:“这大热的天,姑娘你总戴着黑巾,不觉得热吗?”
那人一愣,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夜梦书听她语音清脆动人,果是小女儿家,却异常生硬,显非大荒人士,心头诧异,表面却哈哈大笑道:“我非但知道你是女的,而且还知道你为何要追我!”
那女子更奇:“你怎么知道的?”
“用膝盖想的啊!”夜梦书嬉皮笑脸道“这千里迢迢的,你都如影随形,每次又都下不杀手,不是想嫁小生为妻又是什么?”
“找死!”那少女大怒,也不见她如何做势,背上怪剑已然到了手中,夜梦书立时觉得一阵奇寒压迫过来,忙运气相抗,凝目过去,只见她手中一条剑形蓝光隐隐闪动,却看不到剑身。
“被为夫说中,也不用这么激动嘛!”夜梦书心下越惊,表面却越是轻松,当即嘻嘻一笑,足下暗自向后退了一步,已到了河边“先不忙动手,我给你看件好宝贝!”
“什么宝贝?”少女好奇心起。
夜梦书正色道:“这件宝贝我珍藏了十七年,除了我娘,谁也没见过!我看你这人还算不错,才给你看的,你一定要仔细看好了哦!”“恩!”那少女应了,黑罩里两丸黑水银一动不动,仔细地盯着夜梦书。后者将手伸到背后,猛地一拽腰带,裤子应势落下。
“啊!”少女惊叫一声,背转头去。
“哈哈!非礼勿视!娘子你果然知书达理,为夫这次若有命回来,一定要娶你当老婆!”夜梦书哈哈一笑,在那少女转头刹那,迅捷跃上水面,几个起落,落到十丈外一只小舟上,挥刀斩断船绳,同时将真气注入舟中,在渡头众人惊呼声中,小舟如箭朝对岸而去。
“哈哈,娘子,不用送”他得意未毕,忽然嘴张得老大“***,连御剑术都使出来了,你不是这么急着要和小生圆房吧?”
光天化日之下,那少女竟然御着一道冰蓝剑光疾冲过来,只引得正为夜梦书惊呼的一干渔夫水手倒头便拜,口称仙子。
眨眼之间,那少女离夜梦书已不过三丈,后者发出一声长叹:“***,为何每次小生忙着去作国家大事这种小儿科的时候,总会被儿女情长这样的大事所羁绊呢?”叹息未落,人猛地向后一倒“扑通”一声掉落水中。
“嘻嘻,想玩捉鱼吗?我最拿手了!”少女轻轻一笑,猛地收剑,直冲入水中。
二人没入之后,良久不起,动静全无,水面波纹渐渐平息,只让一干百姓以为方才是做了一场大梦。
但下一刻,水中忽然波涛汹涌,一声炸响,两个人同时破水冲出,直拔起十丈之遥,空中刀剑交击,火花四溅,铿锵有声,不久,二人复又落回水面,惊起一天波涛如雪碎。
如此反复,只引得岸边百姓闲人目瞪口呆,忙又叩头不止。
“为夫要事在身,就不陪你玩了!”夜梦书忽然叫了一声,再次落入河中。
“想走,哪那么容易?”少女清斥一声,御剑下冲追击,但这一次她剑尖刚至河面,忽然发现刚才还波浪滔滔竟全部平息,一股寒气扑面逼来,暗叫不好,忙运气转向,俯冲立时变做平飞这才险险避过与水面相撞的厄运,低头看去,那河面方圆五丈之内,竟然都已凝结成冰,不禁一愣:“这家伙明明用的是阳刚劲力,怎么忽然变做了阴寒?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了吗?”一念至此,背上怪状短刀不拔自动,飞出鞘来,已然变成一道长长的刀形火焰。
但她正要挟刀砍下,全身忽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刚刚想起自己可能是被人锁定,身后已有一道冷风袭来,暗叫声“小鬼奸诈”不及侧身,意念一转,刀炎反身迎上。
“铛!”地一声,刀炎被震回,少女背转右手虚虚抓住,却不回头,右手乱舞,像背后有眼一般,刀炎直攻向冷风源来之处。
“呼呼”一阵刀刃破空声响,二人眨眼间已然各攻出十八刀,也各自变招十七次,最后一刀终于相碰,少女忽觉身后压力一轻,立知不妥,让刀炎归鞘,转身回头,却见一人凌波微步,朝原岸上飞去,黑衣如漆,却并非夜梦书。
正自惊疑,二十丈外的苍澜河彼岸,却传来夜梦书一声欢呼:“哈哈!娘子,为夫先走,不用送了!”
“门下竟然有如此多的奇才,这个李无忧我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望着夜梦书嚣张的背影,少女若有所思道。
雅州本是军事重地,马大刀自攻陷此处后,便自号平乱王,并听从军师虚若无的意见,为示自己是吊民伐罪的仁义之师而非扰民的流寇,不禁民众出入,对出入城门的盘查表面上并不是很严格,而夜梦书小试了一下金钱的威力,便轻松混进城来。
进城之后,他很快打听清楚马大刀所在的王府所在,却并不急着前往,而是在找了间客栈住下后,先去城里最好的纸墨铺买了笔墨和一封上好的兰香纸和一张描金书帖,接着又不惜重金去买了一只名贵的金朝古董玉杯。
回到客栈,亲自写了一张拜帖,然后又躲进马棚一阵鼓捣,这才大笑着去登门拜访。
马府本是以前一名富商的私宅,马大刀攻下雅州后,不听虚若无的劝告,将那富商杀了,强占了此处做自己的王府。虽然那富商素有为富不仁的之嫌,但此种强盗行径,并未收到马大刀预料中的杀富济贫的效果,反是城中百姓的恐慌,一直到最近才平息,这也是马大刀近来没有新的军师行动的原因之一。
夜梦书到达马府的时候,已然是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