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名女将的扶持下,血银手艰难的步至残韧身前,另两名女将却是手按剑柄,戒备的盯着残韧。
血银手双手的皮肤,果然白细美丽。此刻血银手中指落在残韧咽喉处,语气冰冷的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原本绝望的残韧,此时却是生出希望,此刻的血银手,怎可能凭肉指一举穿透自己的咽喉?
那么定是试探。
“在我生命最后的这些日子里,能让我遇到你,我感到无比满足和快乐。我唯一的遗憾,也是我的奢望,就是不能每日牵着你看日起日落,不能拥你在怀一并等待生命的终结。倘若你可以满足我最后的遗愿,我希望是能,拥着你步入黑暗的死亡中……”
残韧的咽喉一痛,血银手的指甲,已然没入些许。‘原来她伤势恢复的竟然这般快……’残韧万念俱灰,想起叔叔往昔的话,不禁黯然,我终究死在了自己剑下。
血银手沉默片刻,身体贴上残韧,单手环腰紧抱着残韧,红唇凑到残韧耳旁,柔声道“你还有没有其它,没了的愿望?我答应你,一定替你了了。”残韧心灰意冷的木然道“没有。我的愿望,不可能了。”
是的,不可能。残韧的愿望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下去。
血银手闻言,身躯却是一颤。想娶血银手的人,不少,向血银手表达情意的人,不少。可是血银手出入军中,对朝廷中人,根本看不起。而军中的人,老一辈的早有家室,年轻一辈的,无人是血银手之敌。
实在没办法让血银手产生好感,唯一能引起血银手注意的一个年轻将领,武功差血银手不少不说,权利yu望实在太重,总会让血银手怀疑他更多是为了自己背后的家世。
你的愿望,始终都只是希望拥有我么,即使在死亡前的一刻,你也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么?是的,如果我杀了你,你的愿望,确实不可能帮你了。
残韧感觉咽喉处血银手的指甲,似乎又深入了些许。喃喃的道“我很奇怪,为何总有很多人和事,莫名其妙的让我移不开视线。就好比你,当你没入上清国士兵人群中时,我的目光始终不舍转移开去。我真的能看到那被人群阻挡着的,你的身影……”
残韧从小的疑惑,只曾对风liu说过,到这时候,却突然想说了,因为以后,再没了机会。小时候的疑惑,其实也是一直徘徊在残韧心头得不到解释的疑惑。
“你娶我吧……”血银手的声音,轻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残韧愕然。但却感觉到,咽喉处的那只手,已然滑到腰上。“我的目光,也总会不由自主的,投向你。”
“你的愿望,实现了。”
“是的,实现了。是你让我的愿望,实现了。”
……
确实实现了,残韧心下暗想。难怪风liu以前总说,谎言,往往能发挥意象不到的作用。残韧此刻,真切的体会到了,残韧用谎言,换来了一条命,自己的命。这对残韧而言,是最重要的。另外,还有一个女人。
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无法回得了中秦了。残韧懒懒的想,拉了拉华贵的毯子,将自己盖个严实,残韧的伤还痛着,需要休息了。马车,朝着南风国方向,疾赶着。在两一驾马车中,血银手却是展转难眠。
一个战场上冷血无情的名将,快要嫁人了,嫁给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血银手之所以展转难眠,不是因为在后悔,而是在思索如何解决回去后面临的压力。
一个原本属于中秦的人,一个把南风国到嘴的肥肉夺走的人,却突然要娶南风国大世家名满南风的女将,那可得排除多少的压力和困难呵?血银手只想到一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便是告诉家里人,自己已跟对方私定终身。
虽然这般做,若是传了出去,定会被无数人背后痛骂自己,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谎言和一根刺出和收回的中指,完全改变了两人命运。可是,谁又知道,倘若那一指真的刺了下去,等待两人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呢?在残韧看来,那会是终结。
可是没有终结,这世界的终结,不过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汹涌的波涛,总是一个紧跟一个。当前一个浪涛消逝,却也预示着另一个浪涛将至。
痛心疾首的感觉,刚变的平静,却又措手不及的迎来了另一个痛苦。
风liu狠狠将手中的密报摔出,怒气冲冲的喝道“这绝对不可能!若非残韧,根本不可能把上清国太子生擒回来。父王,你该很清楚残韧的性格,他不可能背叛朝廷,更不可能突然爱上一个女人甚至成亲!他练功的缘故,根本难对女人生的出强烈渴求的yu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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