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借口简直荒唐至极。
“大胆!满口胡言!”坐在龙椅上的人“嚯”地一声站了起来。
闻松踱着步,一步步走上台阶:“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这幅丑陋的模样,就是朕不杀你,恐怕你自己也不想活了!你若是乖乖就范,朕还能考虑赏你一副棺材;否则的话,就丢到野外去喂狗吧!”
“哈哈哈!”云乔突然大笑起来,胸口剧烈的恨意不断翻涌,将她的整张脸都扭曲了:“闻松,你真是天下第一‘英明’的君主!那所谓的‘妖印’分明是云丽萱给我下的蛊毒!你不惩罚坐在你身边的那个毒妇,却要我死?!赏我棺材?!可笑至极!这天下都是我豁出性命帮你夺下的!到了现在竟然连一口薄棺都要你来赏给我?!”
“疯了,你简直疯了!”闻松气急败坏地将抓住他衣摆的云乔踹到一边,狠狠地瞪着她,“不要以为你帮朕想过几个计策,传过几次消息就可以拿这些来威胁朕!实话告诉你,如今皇后腹中的孩子才是朕最珍贵的宝贝!道长,动手吧,朕不想再看到她!”
闻松低沉的声音在半空划过,将她拉回了现实。
小腿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那道士的匕首已经割在了她的身上。锋利的刀刃不停在她身上游走,一刀一刀,血淋淋剔下她身上的皮肉,直到她变成一堆白骨。
云乔痛得浑身发抖,但是她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此刻她已经够狼狈了,她不想再毫无形象的大喊大叫,然后被那两个贱人当成看猴戏一般嘲笑。
突然,一个阴冷到让她浑身发抖的女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卑贱的庶女就不该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我抢男人?!下场就是不得好死!”云丽萱洋洋得意的俯视着她,高高上挑的眉梢透着一股子阴狠。
云乔恨恨地瞪着云丽萱,动了动干裂的唇瓣想要反唇相讥,嗓子却沙哑的不成样子,发不出半点声音。突然,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把尖利的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流出的血染红了整只手掌。
她拼命的张大嘴巴,终于发出了鬼魅一般的呼喊:“闻松、云丽萱,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我咒你们闻家断子绝孙,咒大闻国皇位后继无人!”
云丽萱被吓得一个激灵,冷汗竟瞬间浸湿了衣衫。正在朝外面走去的闻松,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而那瘦高的道士,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慌忙将那尖利的匕首刺进了云乔了心脏。
心口一阵剧痛传来,云乔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就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毫无生气的倒在玄政殿的红毯上。
她缓缓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而且狭小的空间让云乔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一张涂脂抹粉的中年女人的脸就在距离她鼻尖不远的地方晃着,竟然是大夫人!
“云乔,你可真是命大啊!中了妖蛊又喝了掺着鹤顶红的茶水竟然还能活?!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埋了吧!”大夫人奸笑着,朝她伸出手来。那十根手指甲竟然又尖又长,透着一股乌的发黑的颜色。
“别过来,你别过来!”
云乔害怕的发抖,尖声喊叫。却引来大夫人一阵冷笑,鬼爪一样的手已经朝着她的胸口探了过来,拼命地将她往棺材里面塞!顿时,那黑暗的、压抑的、窒息的感觉一股脑朝她涌了过来!
“啊!”她吓得大叫,拼命的挣扎着,胡乱用手扒着四面的棺材壁,但是没有用,大夫人的力气此刻大的惊人。
然而,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额头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痛。她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疼痛不已的额头,云乔睁开了眼睛,眼前却依旧是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这屋子里怎么连一盏灯都没有?云乔疑惑着,伸手去摸索,但是伸出去的手指却戳在了一处坚硬的物体上,戳的她指尖生疼,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嘶……”
云乔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次伸出手去向四周试探,然而没过多久却又碰到了那坚硬的物体。她展开手掌去摸,似乎是一面墙,但是四下感觉,这墙却又太矮太窄了,若说她现在是呆在一间屋子里的话,那屋子也太小了一点,小到就像是——人在一口小小的棺材里面。
棺材,等等!难道刚刚的不是梦,她真的是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