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天黑,在温体仁的盛情邀请之下,秦书淮便在温府留宿了一晚。当晚温体仁就把诗诗姑娘送了进来,秦书淮想起家里的晴儿,心道我来到这世上后,与自己的老婆都尚未同房,第一次却给个歌妓,好像有点亏。于是佯装醉酒,只在美人身上摸索了一番,便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温体仁一早就恭候在秦书淮房前。待他起来后,又陪他吃了早饭。
秦书淮不怀好意,提出要在温府转转,温体仁自然作陪。来到温体仁书房,看着桌上的几件古董和墙上的字画,久久不肯挪步。
“哟,温大人,这是阎立本的真迹?阎师的画本少保是真喜欢哪!”
“哟,这血珊瑚真是不错。啧啧,本少保遍寻不得,想不到大人府上却有这等稀罕物件。”
“哟,这个汉白玉做工当真精致。”
温体仁心里苦却不能说,还得陪着笑脸将这些东西一一打包。
等秦书淮出门的时候,那些东西足足装了一个木箱子,基本上温府最值钱的东西全在这了。
温体仁给秦书淮备了一辆大马车,将箱子抗上去之后,又悄悄地塞了秦书淮一打银票。
秦书淮呵呵一笑,“哎,温大人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一点心意,一点心意,请大人务必笑纳,务必”
温体仁的话还没说完,银票就已经进了秦书淮的袖子。
看着秦书淮的马车远去,温体仁嘴角浮起一丝放心的笑意。
这秦少保敛财的本事倒丝毫不逊于他带兵打仗的本事。手黑如墨,心却亮的跟明镜似的,这才是大人物啊!大明有这般人物在,东林党危矣!而我温体仁,才刚刚开始呢!
秦书淮满载而归,于下午回到了江河帮总舵。
此时的江河帮人全部都从秘密基地里搬出来了,总舵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同时,江河帮各堂重新派人接收了原有的码头。这些码头没有一个被别人侵占,而且在津门的几个大码头,因为过于繁忙,原先驻守的五六个江河帮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巨鲸帮的人主动过来协助。江河帮派人来接管时,巨鲸帮二话不说客客气气地让出,还把这些日子来的收入一并移交,每笔收入都详详细细地登记在册,以示他们并没有贪墨。邱大力知道这事后,指示下面的人要按规矩送一笔人工费给巨鲸帮,不过巨鲸帮说什么都不肯收。
江河帮的帮众终于知道什么叫“面子”了。如今他们走在哪儿都备受礼遇,别说在江湖中没有哪个帮派敢惹,就是在老百姓中间也是有头有脸。有时候下馆子老板都不收钱,说是请打鞑子的好汉们吃顿饭还请的起。
说实话,除了青龙堂、白虎堂中少数从战场死里逃生回来的江河帮弟兄,其他弟兄听到这话还是心里有愧的。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打过鞑子,真正打鞑子的只有青龙堂和白虎堂。但如今这两堂加起来也不过一两百人了,其中三分之一还落下了终身残疾。
所以,现在江河帮里,青龙堂和白虎堂的人地位是最高的。这两个堂的弟兄有点什么事儿,其他堂的兄弟就二话不说地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