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目露凶光的汉子扫了两人一眼,冷哼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锦衣卫千户所!”
手中的绣春刀森然出鞘,划过一道寒影,继而嗡嗡蜂鸣不止。
齐晋瞥了那人一眼,淡淡道,“好刀,好内力!阁下就是原承乾宫大汉将军,人称‘寒刀断门虎’的李敬亭李副千户吧?”
李敬亭轻哼一声,道,“既然知道李某人,为何还要硬闯?莫不是欺我锦衣卫无人?”
此时千户所的锦衣卫越来越多,足足围了上百人。
在大明,一个千户手下约有一千出头的兵力。不过锦衣卫的兵力并非都聚集在千户所一处,而是分散在各处,以方便搜集情报、执行任务,所以在千户所也只有百余人左右。不过,这百余人的战力自然要比寻常锦衣卫高。崇祯撤换的通州锦衣卫,主要就是撤换这一百余人。
齐晋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说道,“李副千户误会了。在下齐晋,东厂子颗掌班。”
李敬亭顿时一愣,接过令牌掂了掂分量,又仔细看过令牌成色以及令牌角落处不显眼的几处暗记,确认这是东厂的令牌无疑。
当即恭敬地将令牌双手奉还给齐晋,然后刀口向里刀尖向下握在手中,抱拳一拜道,“原来是齐大档头,失敬。”
东厂和锦衣卫虽然严格上说是两个体系,但是因为东厂有侦查锦衣卫的权力,所以发展到明末,锦衣卫已经隐隐低东厂一等了。不少东厂督主甚至实际上也掌管了锦衣卫,比如魏忠贤等大太监便是如此。
所以,李敬亭对他恭恭敬敬也实属正常。
齐晋不紧不慢地将令牌藏入怀中,然后对李敬亭说道,“李副千户,此人是我东厂要犯,你帮我速速拿了他。”
李敬亭看了眼秦书淮,道,“哦?看此人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齐晋脸色一沉,道,“我东厂拿人,难不成还要跟你汇报么?拿下便是!”
李敬亭阴郁地看了齐晋一眼,自从魏忠贤以来,东厂越来越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原以为魏忠贤下台以后会换一番光景,没想到还是一样。
哼,一群阉党的走狗!
心里虽愤恨无比,却还是绣春刀一指秦书淮,对众人道,“拿下他!”
“且慢!”秦书淮呵呵一笑,对李敬亭道,“李副千户,我也有样东西给你看。”
齐晋脸色微变。
李敬亭愣了下,道,“什么东西?”
秦书淮不紧不慢地掏出了一块翠绿色的玉佩递给身边一人,那人立即将玉佩呈交给李敬亭。
李敬亭见到玉佩,登时脸色大变,立即从怀中也掏出一块玉佩细细比对。
两块玉佩一模一样!
难以置信地又比对了一遍,然后再细细打量了秦书淮一番。
心中波澜大起,皇上说的那人,竟然是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秦书淮见李敬亭这副模样,登时脸色一沉,凝声道,“怎么,玉佩有假不成?”
李敬亭这才反应过来,猛地单膝跪地,抱拳一拜。
“属下锦衣卫通州所副千户李敬亭,拜见千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