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靠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甚至还隐隐表明,他们可以不效忠朝廷,只效忠他国公爷。
但是他们越着急表忠心,就越说明现在他们心里的惴惴不安。
他们对自己的前途、命运一片迷茫,他们拼命地找秦书淮这棵大树,无非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秦书淮扶起三人,然后说道,“郑大人,芝豹、芝虎兄,你们做的好大事啊!”
三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心中一紧。
国公爷这话是何意?
却听秦书淮又呵呵笑道,“本公这阵子正筹划建一座水师大学堂呢,奈何囊中羞涩,有心无力啊!呵呵,这下好了,有你们捐献给朝廷的这笔银子,这水师大学堂就能开起来了!”
三人又惊又纳闷。
“国公爷,何为水师大学堂?”郑芝豹问道。
郑芝虎接话道,“是否专门培养水师兵员的学堂?”
秦书淮点了点头,“芝虎兄说的对。咱们大明的商船要跑遍天下,没有水师护航可不行。但是放眼大明,我们还没有像样的学堂去培养水师学员呢!”
郑家三兄弟听罢都是一愣,这国公爷要拿这笔钱去建学堂么?不对啊,就算要建水师学堂,那也应该是朝廷拨款才对嘛!
那国公爷是什么意思呢?
过了一会,郑芝龙一拍脑袋,以为自己想明白了。
忙道,“国公爷说的对,为国家培养水师人才正是我辈当仁不让之事。这样,关于这水师学堂,郑家再认捐100万两!”
他以为秦书淮刚才那番话,是在暗示他再出点钱呢!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多少也有些不快。这盒子里可足足有两百万两银票呢!这国公爷明着拿了一波,还想暗着再来一波,吃相着实难看了些!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对于他的慷慨捐赠,秦书淮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郑大人上次捐了一百万两,这次……这盒子里应该也不会少于这个数吧?加起够办好几个几千人的大学堂了。况且,郑大人的家眷初来京城,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就不要再捐了。”
郑芝龙、郑芝虎、郑芝豹三人都是一愣。
还有嫌送礼送太多的?这是什么套路?
只听秦书淮又道,“对了,既然这大学堂是郑家出的钱,那依本公看,就叫芝龙水师学堂吧。嗯,我大明的第一个水师学堂,就叫芝龙水师学堂!郑大人,这个钱本公保你不会白花,最起码一个御赐牌坊是少不了的!”
郑家三兄弟这才明白,国公爷不是在跟他们玩套路,也不是在跟他们说笑!
他真的要开办水师学堂!
而且,是以“芝龙”来命名的水师学堂!
到了这个份上,他们终于彻底明白,国公爷不但想用他们,而且想长期用他们!甚至,换个角度说,他们将是未来大明水师的缔造者!
郑家,无忧也!
并且,此后二十年,只要郑家不犯错,有大明水师的一天,就有郑家一天!
二十年富贵,跑不了!
三人都重重地吐出口气,这可能是自秦书淮出现以来,他们最放松的一刻了!
“国公爷,下官……下官当真是词穷,不知说什么好了!”郑芝龙感激涕零道,“总之,从今往后下官的命就是国公爷的!”
秦书淮哈哈一笑,“可别这么说。对了,大明现在实行新政了,过去东林党那一套你就别搞了。你给本公的银子,本公会全部拨给水师学堂。至于京中其他官员,本公提醒你一句,可千万别去塞银子。现在的监察御史可狠着呢,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们搞这套,本公都保不了你们!”
倒不是秦书淮喜欢说教,而是他不想大明刚刚转好的风气又从自己这里开始败下去了。
试想,他国公爷都收了钱,下面的官员会不收?
所以他必须做出清正廉明的姿态,大抵以后去敲诈大官这类事情也与他无缘了。
不过也无所谓,毕竟钱对于他个人来说,现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又不想暴兵造反,要那么钱做什么?况且江河帮源源不断的码头收入就够他富贵一辈子了,甚至他要是真缺钱,随便一个名目,跟崇祯要个一两百万两,崇祯必定二话不说就会给。
只是郑家三兄弟听完这番话,都面面相觑。
心中都不禁喃喃:这大明,是真的变天了?
......
不管怎样,对于秦书淮来说,一支强大的大明水师,已经在路上了!
接下来,无非是砸钱,疯狂地砸钱而已!
喝完酒,郑家三兄弟欢天喜地地恭送秦书淮回国公府。
阔别半年,陈晴儿见到秦书淮时的欣喜之情,自不必赘言。
甚至大半夜的,又把守卫在国公府的邱大力等江河帮人给惊动了,这些江河帮的老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大半夜的也不管秦书淮要不要抱老婆睡觉,一个个都跑了来,有些拎不清甚至还提出连夜摆桌宴席给帮主接风洗尘,得到了一群等酒喝的糙汉子一致响应,最后还是邱大力明白事理,替秦书淮将他们一个个的都踹出了门去。
屋子里安静了,跳跃的烛光中,秦书淮只见陈晴儿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媚人。
当初他娶陈晴儿,其实更大的因素还在于想召集整个武林来到江河帮,可谓带着极大的功利性。
但是现在,他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小别胜新婚。
……
次日醒来,天已大亮。
秦书淮不敢贪睡,因为他知道,北伐迫在眉睫,容不得他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