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知道崇祯和秦书淮的感情,更知道秦书淮的特殊性,于是也就不加阻拦了。
于是,一行人在大队锦衣卫的护送下,赶往秦书淮的“侯府”。
崇祯果然没有说大话,他赏给秦书淮的侯府,就离长安街最繁华的地段仅500之远。整个侯府绿树掩映,高墙环绕,门前又有一条小溪淌过,极为雅致,是不折不扣的闹中取静。
侯府极大,大约占地20亩,里头亭台别院、水榭楼亭一应俱全,就是一个后花园,也足足占了8亩地。府内甚至还有一个佛堂,崇祯知道戚氏念经,所以专门让人修的。
侯府之内的装饰,更是极尽奢华,桌子、椅子、家具,要不用梨花木的,要不用紫檀的,甚至里头的摆设崇祯都命人放齐全了,珐琅彩、景德镇官窑的瓷器一应俱全,说起来不少都是从皇宫里拿出来的——崇祯家里多的是这玩意儿,拿出来又显皇恩浩荡,又省钱,何乐而不为?
不得不说,虽然当时崇祯不确定秦书淮会不会来住,但确实是用心了。
戚氏、陈晴儿、陈书、陈礼早就进府了,此刻正指挥从江河帮带来的下人们安放家什。戚氏拄着拐杖,是总指挥,什么东西放哪,什么东西挪开,全都她说了算,忙的不亦乐乎。
“乔老四,你个老东西,小心着点儿,我那是小叶紫檀的榻子,回头你给我砸咯!这么大年纪了,让你指挥这些小厮就成,你还亲自上什么手哇?”
“戚奶奶,你这榻子还留哪?屋里本来就有!”乔老四笑呵呵地说道。
“你懂个甚!这东西都跟了我几十年了,要把它扔了它生气,懂不?”戚氏白了眼乔老四说道。
“好,您都对!”乔老四又是一笑,只得把原先的榻子挪了,把老的换上去。
“王贵儿,王贵儿,你个小浪蹄子,谁让你把老身的褥子塞箱底了?拿出来,给老身摆榻上!”
“哎哟戚奶奶,您这褥子都补了两回了,这可是侯府啊,再用这破褥子就不怕丢侯爷的脸面?”一直侍奉戚氏的王贵儿笑着说道。
戚氏拿起拐棍儿轻轻地打了下王贵儿的屁股,说道,“侯爷的脸面那是一条褥子挣来的?败家玩意儿,一看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摆上,记住咯,咱做人不能忘本。”
王贵儿无奈地一笑,只好把那条旧褥子拿出来摆到床上。
戚氏满面红光,一面看着家丁们忙活,一面又自言自语,“哎,这就对咯。老身我活了七十来年,一辈子起起伏伏啥没见过?吃的盐比你们的饭都多。这人哪,甭管富贵落魄,都得知道自个儿什么来历,回头要去哪儿!这些个东西,都是咱家姑爷拿命拼来的,就不能奢了就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
没人听她的,不过她还是说得津津有味。
陈书和陈礼开心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怀着满满的好奇心,到处打探这里还有什么他们没发现的新天地。
只有陈晴儿一人最安静,在贴身丫鬟翠儿的陪伴下,坐在屋里等秦书淮回来。
一别三个月,陈晴儿等得早已望穿秋水了。她不在乎秦书淮是不是又打了胜仗,又得了多少封赏,也不在乎如今他是何等英雄盖世,权倾天下。
她只知道,他终于又一次有惊无险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