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巧施离间 上

    我只身一人回到后金营帐，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兽皮软椅之上。刚才混乱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我的心还在隐隐作痛。

    威武清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请原谅我，不要再生气”，我看着他诚挚纯洁的脸庞，回想起方才那个滥杀无辜的嗜血狂魔，不由得失声痛哭。是我使威武前后判若两人，挣扎在善与恶的边缘，险些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无为没有上前安慰我，因为他知道他安慰我亦是无用。

    我本想让威武离开军营，远离血腥的生活。然而他坚定地拒绝了我。我知道，他留下来，还是为了我。所以我毅然决定，将蜜蜡手钏留给了威武，换回了他的龙眼菩提子佛珠。有无为在旁协助威武，能使我安心不少。

    无为依旧没有说话。他默默收拾完残局，然后施展吸纳法术将月之精华吸入菩提子佛珠之中，之后便回到蜜蜡手钏之内。他虽未说一句话，却以实际行动来表示对我的支持。对于他，我充满感激。

    “你已经起来了，太好了！”多尔衮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将我拉回现实之中。

    “贝勒爷一大早找我所谓何事？”军营中人多眼杂，未免露馅，我按照兵士的规矩向多尔衮请安。

    “汗王决定绕过蓟州直接挥军西进，进攻明朝都城。现在各旗旗主已经下达拔营命令，你从现在起跟随阿克敦，听从他的命令，不要乱跑，免得被认识你的人看见。”多尔衮仔细打量了一下，又道，“要是可以，让阿克敦用黑炭把你的脸弄黑，这样旁人更认不出你来。”

    “这么快便走？”我惊讶于皇太极的决定，然而我知道，此等军国大事并不是我能够置喙的，

    “嗻，我会立即前往阿克敦处。”我学着兵士的样子回答道。

    后金军说走就走，主力部队马不停蹄地赶往北京，对于在后紧追不舍的袁崇焕大军不作理睬。

    袁崇焕一路追来，总想拦截后金军一决高下，未曾想皇太极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直到北京城广安门外，两军才真正狭路相逢。

    从两军交战伊始，我便知袁崇焕大军必败无疑。兵法云：“百里趋利者军半至”，袁军长途跋涉，没有得到过充分休息，亦没有充足补给，在战况形式未判之下骤然与皇太极主力交锋接战，难免损兵折将。

    后金军在皇太极亲身指挥督战下，勇猛无敌，以一当百，杀得明军血色弥漫，乱成一团。然而袁崇焕临危不乱，吩咐部下搬出红衣大炮对准了后金军。在猝不及防之下，后金军阵脚大乱，连连败退。

    好在北京城外德胜门的一场激战，后金主帅豪格领导有方，虽遭遇明军将领满桂和袁崇焕中营亲军何可纲的抵死反抗，却没有遭受重大打击。

    北京城外第一天的战事暂告段落，后面将是皇太极和朱由检两人斗智斗勇的时刻。

    朱由检向各地督抚发出了勤王的旨意，明军各路勤王援军均驻扎在北京城外，与后金军呈犄角之势。多尔衮、多铎又被皇太极召唤去召开军事会议，研究应对之策。我则利用黑夜，前往明军各路援军中进行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