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让望晴去为我准备外出的一切,自己却陷入沉思。此番前去多铎府上,是福还是祸?多尔衮、多铎两兄弟一向秤不离砣,此次的邀请,定是针对我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整理好心情,依旧以一身白衣装扮,白纱遮面,跟着吴老板前往十五贝勒府。一同前去的当然还有芙蕖、栀枝和望晴。
芙蕖换上了平时最爱的粉色,脸上略施粉黛,清丽得宛如出水芙蓉般。芙蕖之前虽为温柔乡头牌,却从未来到过如此达官贵人家,所以显得有些兴奋。她如今已经完全折服于我的心思与才艺,与我全无芥蒂,亲如姐妹。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小姑娘一般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向我指指点点说着笑着,而我则报以微笑。
我们一行五人跟随着贝勒府管家绕过主楼,朝着贝勒府的花园走去。只见林木婆娑,一条蜿蜒小路穿林而过,一路之上均有宫灯照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漫天星斗覆盖之下,尽显古朴自然之风。
小路的尽头连接着一座四角凉亭,凉亭则坐落在人造湖边上。多铎正坐在凉亭内独斟独饮。经过管家通报之后,我们一起跪下向多铎请安。
多铎依旧那么慢条斯理,让我们起身后,便吩咐管家带着芙蕖她们前去准备,我正欲转身随管家而去,却被多铎单独留下。“本贝勒为青青姑娘专门备有更衣的场所,请青青姑娘移步别处。”
多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使我不得不遵从。“如此有劳贝勒爷了!”我向他一福,尾随其后。
多铎带着我朝着与芙蕖她们反方向走去,不一会儿我们各自隐入黑暗之中,再无法看到对方。我不由将自己的精神力提高到最高,以防有人偷袭我。四周静得出奇,似乎并没有人埋伏在暗处。正在我暗暗纳闷之时,多铎停了下来,站在了一片湖水之前。
湖面上传来极有规律的“哗哗”声,一艘小船透过浓夜映入我的眼帘。多铎轻声道:“请姑娘上船,船上自有人招呼姑娘,请!”
我看了一眼多铎,他脸色平静而又真诚,看不出任何异样。或许多尔衮想在船上与我深谈吧,我这样认为着,顺着多铎指引的方向缓缓走去。
出乎我的意料,迎接我的是一名侍女。那侍女大约才二七年纪,身着一身青色侍女服饰,柳叶弯眉,凤眼玉鼻,樱桃小嘴,长得眉清目秀,十分俏丽。
侍女向我一福,将我引进船舱。
船舱内设施虽简单,却布置地错落有致,颇有情调。舱内矮几旁坐着一位身着蒙古服饰的丽人。只见她乌黑的秀发编织成两股辫子垂在胸前,头上只以精巧的莲花造型的红珊瑚华盛作装饰。光滑晶莹的额下是一对亮如星辰的美目,端庄高挺的鼻子,两片犹如花瓣的红唇,配上微圆的鹅蛋脸,是那么和谐自然。她的脸隐于忽明忽暗的烛火之后,显得神秘而美艳不可方物。
她长得与千年前的雨菡一模一样,还是美得令人眩目,比之千年更多了高贵的气质,直叫我自惭形愦。她精致的耳朵上吊着两串长长的珊瑚耳坠,修长的颈上戴着颗粒饱满均匀的珍珠项链,愈发衬托出她的美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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