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如早死早超生,所以干脆留在家里等着受死?
“好家伙,行刑时间到了。”轻松的推开房门,他一边走进房里,一边大声宣告。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了床上交颈而眠的鸳鸯,季成颢和任妗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睁开双眼,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易子赦呆若木鸡的瞪着他们,被吓呆了。
季成颢和任妗红也呆呆地瞪苦他,一半是因为还没睡醒,另一半则也是被吓呆了,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易子赦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样,他有在房间里吗?”任允翼走到房门口问易子赦,发现他呆立不动,便将头探进房里一探究竟,瞬间瞠大双眼。
“有在吗?”跟在他身后的官小凝开口问道,但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前一秒还在她面前的未婚夫瞬间失去踪影,而房间里却传来一声巨响。
砰!匡啷啷像是有人从高处重重地跌落地面,又撞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的声音。
“等一下!允翼。”易子赦的叫声倏然从房里传了出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听见刚才那声巨响,所有人全都跑了过来,并向站在房门口,距离巨响声最近的官小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脸茫然的回过头来,对大家摇了摇头。
她也还没走进房间里,根本就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大家一同直接往房里冲去找答案。
房间里,怒不可遏的任允翼将没穿上衣的季成颢压在地板上,紧握拳头的右手被一脸严肃的易子赦紧紧地扣住,悬在半空中,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只有一触即发可以形容。
眼前的画面吓到官小凝了,因为她从没见过任允翼这么生气,更别提是想动手打人了。
但是比她受到更大的惊吓的却是季家父母,只是他们俩的目光并不是停在地板上的那三个人身上,而是定在床铺上那个用被单掩盖身体的女人身上。
“妗红丫头?”季母难以置信的脱口叫道。
“小妗红?”季父也叫了出来,脸上愕然的表情和妻子如出一辙。
长这么大,任妗红第一次这么深刻的领悟到什么叫做“捉奸在床”
她浑身僵硬,一脸尴尬的朝去年才到温哥华家里作过客的两位长辈轻点了点头。
“季妈妈、季爸爸,好久不见。呃,你们好吗?”现在似乎不是打招呼的好时机,但是除此之外,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呀。
房里一片窒人的沉静。
“你什么时候回台湾来的?你爸妈他们也一起回来了吗?”眨了眨眼,季父率先回过神来。
一顿,他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成颢你和他你们”接下来要怎么问啊?他看向老婆。
“你们发生关系了吗?”个性直率的季母直接问道。
闻言,任妗红的脸马上涨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红。
不用开口回答了,她的反应已说明了一切,让任允翼气得挣脱易子赦的钳制,用力的揍了季成颢一拳。
“允翼!”易子赦完全来不及阻止他。
“允翼!”官小凝是被吓得惊叫出声。
“打得好。”这句是季父说的。
“再多打几下。”接这句的是季母,夫妻狼狈为奸不是,是同气连声,都气得想把儿子捉来痛揍一顿。
听见这两句话,怒不可遏的任允翼马上从善如流的再度举起拳头
“不要!”床上的任妗红倏然大叫,旋即迅雷不及掩耳的裹着被单跳下床,在两人之间。“堂哥,不要。”她求道。
堂哥?
辟小凝、关子吟和孟芊苹三个人同时一愣,终于搞清楚任允翼为何会突然抓狂发疯了,原来坐在床上裹着被单的长发美女,竟然是他堂妹?这情况要他不发火,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妗红,你让开。”任允翼冷冷地对堂妹命令。
任妗红用力的摇头。
“我再说一次,让开。”
“是我先喜欢他的,如果你要打的话,就打我好了,季成颢他没有错。”她用力的摇头,态度坚定的看着堂哥。
站在一旁的易子赦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任允翼转头怒瞪他。
“丫头,没关系,你先让开。”被任允翼扣着肩膀压在地上的季成颢,第一次开口出声。
“没错,你先让开。”任允翼口气冷凝的说,阴鹅的目光却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季成颢。
“不。”任妗红坚定的拒绝。
从小和他们几个人混到大,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个性,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理对对方不爽的情绪?他们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架,把对方打得三天下不了床之后再说。
这种事虽然并不常见,过去和他们厮混在一起的十五年之间,她也只看过两次而已。但是光那两次就让她吓得短寿十年,所以她绝对不能再让那种兄弟阅墙的事发生,尤其还是因为她。
“妗红。”
“丫头。”
两个人同时警告的出声叫道,但得到的结果还是一句“不。”
眼见情况就要僵持不下,长辈只好开口说话。
“允翼,你先放开我那个不孝子。”季父说。
旋即他偏过头“季成颢,”愤怒之情溢于言表。“还有小妗红,”声音又变得轻柔,但却不失威严。“你们俩把衣服穿好后到客厅来。我们到客厅去。”后面那句是对其他人说的。
于是,任允翼恨恨地松开他转头离开,众人也鱼贯的走了出去,最后只留下一脸歉意的任妗红和脸被揍得黑青了一块的季成颢在房里。
“对不起。痛不痛?”带着一脸歉意与心疼的表情,她伸手轻抚他红肿的脸颊。
季成颢摇摇头。“是我的错,我应该要早点带你回家,将我们正在交往的事公开告诉大家,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任妗红迅速的摇头“堂哥不应该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动手打你的。”
他再次摇了下头。“如果今天我和他的角色对调,我也会动手揍他,他没有做错。”
这样要她怎么接话?
“来吧,把衣服穿好,别忘了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他从地板上站起来,同时将她也扶起来。他睡觉时通常都不穿上衣的,而她则是不穿内衣和外裤,只穿内裤和t恤睡觉,所以两个人才会都衣衫不整。
“他们大家怎么会突然一起跑到这里来?”任妗红转身找到睡前脱下的衣物,一边穿着,一边不解的问。
“谁知”季成颢才说出两个字,话音便瞬间戛然而止,只听他低咒一声“该死!”
“怎么了?”她看向他问道。
“我忘了今天中午的相亲饭局了。”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相亲饭局?”
季成颢浑身一僵,差一点便大骂出声。
懊死的!混蛋!他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昨晚他明明就要跟她说的,结果精虫一入脑就什么都忘了,他这个大笨蛋!
太好了,他现在该从何解释起这件事,她会相信他所说的话吗?
“什么相亲饭局?”她怀疑的看着他又问了一次。
他先将上衣穿上,然后走向她,温柔的帮她将头发从t恤的后衣领里拨出来。
“老婆,”他一脸谨慎而严肃的看着她“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说,我并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忘记了。”他特别强调。
“什么事?”他严肃的模样让她的身体不自禁的紧绷起来。
“这件事我也是在一个多月前才知道的,而且知道后就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却苦无对策。”一顿,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我和允翼、子赦、亦麒四个人,有一个共同从小指腹为婚的对象。”
任妗红眨了眨眼。
见她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继续小心翼翼的说:“允翼和子赦他们两个在最近都已经成功脱离这个婚约了,现在轮到我上场”
“你说的相亲饭局,就是去和那个指腹为婚的对象见面的饭局?”她忽然开口问道。
他点头,马上接着解释“这个饭局我推脱不了,因为我妈”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她打断他的自白。
“啊?”他蓦然呆住,张口结舌的看着她。
“事实上”她看着他说,房门外却在此时传来一声怒吼。“你们要换衣服换多久?”是任允翼的声音。
“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说。”看了眼房门的方向她决定这事再找时间跟他说明。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点头道:“走吧,上刑场了。”
她忍不住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一路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