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轻轻伏在床沿,几时竟睡着了也不知道。
待她醒过来时,那边的会议已经结束,屋里只余下莫楚雄父子和罗深,他们正在小声讨论。
“爸,我的意见还是坚持要是从感情方面入手,理由刚刚已经说明了,虽然冒险,但是往往能出奇制胜。”莫司晨在试图说服父亲。
莫楚雄沉思许久,突然望向床上的老父,“唉,要是你爷爷醒了就好了,听听他的意见。”
罗深打字的手停了下来,迟疑地望着董事长。
“那么,就暂时按司晨的意见来做方案吧,刚才大家意见不太统一,但也大至赞成了,或许,作为价格战的辅助更能打动对方也不一定。”莫楚雄最终下了结论。
莫司晨望罗深一眼,终于松下一口气,“是,我们尽快把方案做得完美,明天罗秘书就带着方案去夏溪。”
莫楚雄起身,说声“你们继续”便走向他的父亲,突然看到一旁的饭盒,皱眉道:“你们还没吃饭?”
莫司晨苦笑,“忘了。”起身拿了饭盒放到罗深面前。
罗深专注地研究公事没有看他,嫌饭盒挡了她看文件轻轻推开了,小声说:“总经理吃吧,我先把这个弄完。”
“罗秘书,不吃饭怎么有精力工作?”莫楚雄有些不悦,这位小秘书在工作的时候也很任性,带着些疯狂劲。
罗深不敢再驳,只得拿过饭盒。
莫楚雄望着两个年轻人并肩挤在双人位的沙发里,一边吃饭还一边盯着资料讨论,往往是一个说了一半另一个便已经领会,有一种心意相通的默契和信任。
他突然间有些担忧,不知道儿子遇到这样的秘书,是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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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达旦,在天快亮时终于完成了工作,罗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莫天爱靠着椅子沉睡着,一只手还握着父亲手掌。
“总经理,好饿,好累,我走不动了,”罗深轻声说,皱眉搓脸揉手臂,“你去买饭。”
她可怜兮兮地要求他。
莫司晨揉着眉心,再按了按太阳穴站起来,“好,我去买。”
罗深伸出四根手指一比,“四份。吃完我们还得回公司打印装钉,可忙了。”
他瞪着她疲惫的脸,再瞧瞧那边还没有醒来迹象的小姑和爷爷,一咬牙,长手一捞将罗深搂到怀里,“这几天总是想要这样抱你,是不是一种病?”他手臂拥紧她,悄声说。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此时她的力量就似蚂蚁撼大树般毫无用处,索性放弃,哀怨地说:“我不管了,要是被你家人看到也不管了,累得快崩溃了还要担惊受怕,我的命真苦。”
“那个……”他执著地旧话重提,“你是不是偷偷亲我了?”
“没有。”她坚定地否认,“绝对没有。我对……对着我的良心发誓。”
他忍不住笑了,“罗秘书的良心,怕是不会用在这件事情上的。”他放开她,摸了摸她的发梢,“头发长得真慢。”
“总经理关注的东西真是奇怪,”罗深退开一些,望着累了一夜依然挺拔的他,“若是可以把这样的关注换成体恤饿着肚子的秘书就好了。”
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走。
罗深洗了一把冷水脸,感觉清醒了些,从包里拿了一粒口香糖嚼着,走到床前望着沉睡了几天的老人,轻叹道:“老先生真是,睡了这么久还不起来,我们一夜没睡累得快崩溃了你也不起来安慰安慰。”
莫天爱似听见了她的轻语,慢慢睁了眼睛,看窗口已经透进晨曦,转了转睡僵的脖子站起来,“你们忙完了?一夜没睡?”
罗深点头,“总经理去买早餐了。吃完我就回公司。”
“那你睡会,”莫天爱拉她到床边坐下,“司晨这家伙哪里会买早餐,估计也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罗深却瞧着莫振南的脸,瞧了许久,突然说道:“老先生还有天爱姑姑这样一个小女儿,真是幸福。”
莫天爱正在扭腰活动,这下突然停了动作,黯然道:“可是我却太任性了,为了跟他赌气跑到国外,好多年都没有回来看他。”
“以后不会再去了吧?”罗深十分羡慕地说:“老先生肯定最宠爱你。”
莫天爱轻靠着床尾的栏杆,“那边还有一个案子没处理好,一直都是我负责的,其他同事恐怕无法接手。”
“父母在,不远游。”罗深目光转到莫振南的手上,那只手苍老而枯瘦,她感觉微微的心酸,“老先生已经八十岁了,你就忍心他余下的岁月一直活在牵挂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