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堡主,是曹明办事不力”原本早谈妥的事,却突生变卦,现在还得让堡主操心,曹管家非常内疚。
“曹叔,别这么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自责,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苗挽月冷静地问道。
曹管家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本来那位地主很愿意把地卖给他们,价格也开得很低,地主说了,等新牧场扒好后,只要让他一家三口在牧场里当差,有个稳定的住所与生活就满足了。
必外的生活不像关内那么稳定,驿家堡的名声传遍关内外,那地主会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曹管家调查过地主一家只是单纯的民户,那块地是祖先留下来的财产,所以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在十天前,地主突然亲自跑来找曹管家,千抱歉,万道歉的说地不能卖给驿家堡了,问他什么原因他也说不出口,只是不断说对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曹管家也不好再追问,只是派人暗地里调查,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跟他们争买这块地。
“是高天傲吧?”听到这里,苗挽月已经大概猜到了。
“是。”曹管家的语气有点沉重“他出更高的价格要买那块地,但是地主坚持不卖,最后他派人捉了地主的妻子和儿子,威胁地主不可以把地卖给我们。”所以那名地主才会万分抱歉,请他一定要谅解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连这种下流的手段都使出来,看来高天傲对这块地是誓在必得。”苗挽月摇头笑道。
“堡主,我们要放弃吗?”
“让我想一想。”苗挽月起身走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眉头轻蹙的思索着,一会儿后,她开口问:“这半个月里,傲天庄动向如何?”
“根据我听到的消息,傲天庄开始计画扩大经营范围,利用那一天晚上在傲天庄发生的事,几乎各行业的老板都不得不让给他一点好处,到目前为止,傲天庄多了一家酒楼,一家木材行、一家南北货行,抢走不少老商号的生意,目前积极筹画的就是牧场。”
自从接到苗挽月那封信后,曹管家对高天傲的动向就特别注意,对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快速的扩张产业相当惊讶。
“一旦开始动作,就不会留任何余地给别人,但欲速则不达,现在具有优势,不代表能一直持续下去。”苗挽月转身看着曹管家“曹叔,除了这块地,还有别的地方适合盖新牧场吗?”
“这有是有,但是条件没有这么好。”要作为牧场的地方,除了要气候适合,周边的环境也要很适合动物的生长,否则照顾起来将会事倍功半。
“那么,这个计画就暂缓吧。”苗挽月绽出一抹笑“如果我没料错高天傲的个性,他应该开始要涉足马匹的买卖,最近我们接的生意也将会少上许多,目前的牧场运作已经足够应付,我们只要稳住阵脚就好。也许未来的一个月,有可能会是我从商以来过得最清闲的日子。”
曹管家一听立即瞪大眼,脸上浮现担心。
“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顺便出外游玩一番。”
苗挽月看起来一点都不沮丧,而白亦潚已经明白她没说出口的部分了,就只有曹管家还在担心。
“但是如果我们的生意都被傲天庄抢走了,那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这样”苗挽月咬唇忍住笑,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那也是命中注定,富贵本不着于身,我们就不要强求了吧,人安然才是最重要的呀。”
“堡主”曹管家急了。
“陀邬,别玩了。”白亦潚淡淡提醒她。
苗挽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哪有玩,只不过是劝曹叔想开一点而己呀。”
盎贵不着于身,不必强求;心的安然自在,才是无价之宝,这可是她爹的至理名言喔!
白亦潚横了她一眼,好气又好笑。
“曹叔,你认识的陀邬,有这么轻易认输,面对困难全然放弃抵抗吗?”
他只问一句,曹管家就想通了。
“当然不。”
“现在是稳固好我们牧场的好机会。近一年来买卖量大幅增加,让牧场的人员和马匹没有时间好好休养,就利用这个机会让大家歇口气,完成一些之前没时间做的事,例如增盖马厩、仆役人员的屋舍等等。至于傲天庄,我们先静观其变。”白亦潚难得会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有野心是好事,但若太急坊近利,一口气想吃多种行业,风险一点会大增增,什么都沾,什么都不精,加上急速扩张所需要的大笔金钱,除非傲天庄财库够深,否则只怕撑不了多久。
再则,利用把柄去迫人让步,初时是能见效,但久了也会引起别人的反弹,到时候高天傲所占的优势将会消失。
“如果我料得没错,等这波混乱过去后,我们的买卖量一定会比以前更多。”苗挽月接口道“所以马匹的培育非常重要,曹叔,堡内的事要劳烦你多费心,至于对外就交给我和潚,你就不担心了。”
想了想,她又道:“等那位地主接回妻子和儿子后,请曹叔再派人跟他接洽,问问他是否愿意到我们的牧场堡作。”
“是,堡主。”曹管家马上点头。
虽然经商者利益挂帅,但苗挽月做事从来不违背良心,也不介意在有能力的时候帮助他人,因此凡是驿家堡的人,对堡主皆很忠诚,愿意留在这里贡献自己的才能。
“那就先这样,若有其他事我们再讨论。曹叔,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了。”
“是。”曹管家放心的离开。
苗挽月吁口气,走出书房,往后院的园林走去,白亦潚缓步跟随在后。
“潚,我就知道你会猜到我的想法,你觉得傲天庄的优势会维持多久?”
“这要视他的扩张速度而定。”
“其实,如果只是生意上的竞争,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不知道高天傲下一步会使出什么卑鄙手段。”由这次傲天庄的宴席来看,高天傲的手段绝不会正大光明,只是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程度?
“我会应付。”
“可是我不要你去应付!”苗挽月低叫着转身看着他“潚,你不是我的护卫,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我不要你有危险。”
他总是这样,有什么危险就冲到她面前替她挡,但他不知道,他这样做也会让她担心。
饼去她不曾想这么多,也不曾忧心过,但是这次不一样,从去过傲天庄后,她的心就隐隐有些不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陀邬。”他搂住她“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
“如果只有你,我相信没人能为难得了你,但是若加上我呢?”她仰高脸看着他“如果是为了我,你会束手就缚对不对?”
白亦潚不否认。
“我不要这样”她把脸埋进他怀里,伸手抱住他。
“还没发生的事,不要想那么多。”他一手环住她,一手抬高她的脸“陀邬,你最大的坏毛病,就是太爱胡思乱想。”
“我才没有。”她想的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你有。”如果她经商的精明能在这时候发挥一点作用,她就不会这么不安了。
“我才没有!”她瞪着他。
“你有。”
“我才--”抗议的唇瓣被点住。
“你有。”他接了下去。
“这样不公平。”苗挽月拉下他的手,表情埋怨的看着他。
“是吗?”他眸底有丝笑意。
没有外人在场,只要单独跟他在一起不超过半刻,她属于小女儿娇态那一面很容易就显露出来了,现在的她看起来没有任何一点像那个精明干练的苗回。
这个时候,她也就忘了原本担心的事,只会与他争辩。这就是白亦潚想要的结果,不要她担心,只愿她展颜。
“当然是,你老是猜到我要说什么,然后很快就堵住我的话,这样一点也不公平。”她埋怨道。
都怪他太了解她了。
“会吗?”他不觉得。
“当然会,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也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又是什么”最后一句话苗挽月说得很小声。
“你很重要。”他耳尖地听见她低声的咕哝。
“多重要?”
“比我的命还重要。”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令她的心一抽,却还强装镇定。
“因为我是爹和娘的女儿吗?”
白亦潚迟疑了下才开口“不完全是。”
“那还有什么?”她追问。
他再度迟疑,却不再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苗挽月有些失望“潚,如果我不想再做苗回,你会说什么?”
“只要你高兴就可以。”
唉,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反对?”她闷闷地问道。
他想了下“应该是。”
苗挽月听了只觉心里一阵气闷,干脆拿自己的额头去敲他的胸膛,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别这样,你会头晕。”他伸手扶住她的头,不让她再自虐。
“那就晕又没关系。”她就是想敲掉那份自己也不懂的气闷。
“头晕你会不舒服。”他牢牢将她馨柔的娇躯搂在怀里,低声安抚着“陀邬,别想那么多,不要烦。”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她一直觉得两人之间的亲昵是很理所当然的,可是最近她却开始没来由地觉得不满足,觉得不够,他从没有变,她却变了。
那名舞姬往他身上贴近的那一幕一直在她脑海浮现,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也很讨厌!
“对你好,一定要有理由吗?”白亦潚反问,语音始终不疾不徐。
“我不懂”她摇着头“我也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也对另一个女人这么好--”
“我不会。”他截断她的话。
“你怎么知道?”她怀疑地问。
因为,他已经有一个他一辈子都想对她好的女人,所以不会再对别的女人好。
“我就是知道。”
“这算什么答案?”她不满的噘起嘴。
白亦潚却只是扯动唇角,笑了笑,不再答腔。
他猜不出她胡思乱想的原因,却也不敢把自己心底的话对她说,因为,他只求她快乐
不要她有任何内疚或任何隐忧,不要她挂记着他的付出,不要她回报,只求她快乐,所以他什么都不说。
只要能伴着她,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