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
安文夕擦了擦嘴,“这是什么?”
这根本不是醒酒汤,醒酒汤不会是这个味道!
“这就是醒酒汤啊!”楚君昱接过安文夕手上的茶盏,淡淡啜了一口,也立即吐了出来,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委屈道:“难喝!”
半晌,他盯着那醒酒汤喃喃道:“朕明明已经吩咐他们要做的无色无味了,怎么还是这么难喝?”
“什么无色无味?”安文夕紧紧追问道。
“忘情水呀。”楚君昱说着再次尝了一口那所谓的醒酒汤,紧接着再次一口吐了出来。
忘情水!
只听名字她也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鬼东西!
安文夕双眸蓦地一缩,楚君昱竟然真的想用这东西斩断她和北宫喆的一切,将她囚在身边,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楚君昱么?
安文夕气的身子有些发抖,蓦地扬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
“啪——”
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将一旁的楚君昱吓了一跳,他怔怔的盯着地上的碎瓷,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慌的缩在了安文夕怀中。
“我怕……”
这样的楚君昱又让安文夕下不去手,她微微握了拳,对外面唤道:“来人,将这里收拾干净!”
安文夕将楚君昱扔到了软榻上,对宫人吩咐道:“皇上醉了,你们伺候皇上洗漱宽衣。”
然后,安文夕径直翻身上了床榻,放了下重重帷幔,隔断了外面的视线,扯过锦被,将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
她想,楚君昱之所以在醉酒的时候逼着她喝忘情水,是不敢在清醒的时候面对她吧。可是,这不像是楚君昱会对她做的事情,他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此时的夏宫,灯火寂寂,显得十分冷清,只是在宫内挂了些红灯笼,稍微装饰了些,以至于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萧寂。
北宫喆、凌阡陌和安莫霖夫妇,以及月无痕夫妇还有月清绝兄妹同桌而席,吃了顿年夜饭。
虽然看起来和和乐乐,但是始终是少了些什么,就连用膳时,气氛也有些凝重,众人都安静的用着膳,没有人开口说话,一旁的月无双实在使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拽着月清绝早早离了席。
不久,月无痕夫妇也相伴离开,凌阡陌似乎看出了安莫霖有话对北宫喆说,就带着莫虞先回了永寿宫。
转眼之间,殿内就剩下了北宫喆和安莫霖二人。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岁。”终于,还是安莫霖开口打破了沉寂。
“已经过去了大半月,还是……没有夕儿的消息?”
北宫喆抿着唇,无声地回答了安莫霖,半晌,他抬眸对安莫霖道:“楚君昱将夕儿藏得隐秘,不管怎么说,夕儿如今身在楚宫。”
“可是,她在楚宫的话,你想带走她谈何容易?”
北宫喆抿着唇不做声,他现在还不能去找她。
“今年风雪过重,漠北天气苦寒,冰冻三尺,牛羊几乎全被冻死,百姓流离,朝廷上是要去安抚的。”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北宫喆,他一直为派谁去抚慰安排受灾的百姓发愁,如今听到这里,不禁蹙了眉头。
“大夏的确离不开你,夕儿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打算等天气暖一些,就带着阿虞去西楚找她。”
“不,夕儿的事情是朕的事情,就不劳你们二老操心了,而且娘她身体也不好,怎么能这么折腾呢?”
安莫霖叹了口气,“这件事以后再说,当下的事情是漠北冰雪灾害。”
“朕知晓。”
北宫喆和安莫霖继续说了会话,已经到了卯时,外面渐渐传来炮竹声音,安莫霖这才和莫虞回了鹿台。
——
南昭,凤凰城。
袭匀有些麻木的接受着众人的恭贺、朝拜。
他如今已经慢慢接受了他的身份,听紫阳王爷说,弋阳以为他母亲怀的是南昭王的骨肉,于是他生下来被弋阳用女婴换走,然后交给了月无痕,而月无痕又将他托付给了大安国主安莫霖,之后安莫霖将他交由花姑姑抚养,还将他送去青城山学武。
没想到,他的身世竟然这般的曲折。
可是他却宁愿从来都没有来南昭,他还是想做那个无拘无束的袭匀。
今日是元日,南昭皇室举行了宫宴,他昨日被紫阳王爷带进了皇宫,入宗牒,祭拜祖宗,然后南昭王下诏国书公布了他的身份,今日又被带着参加宫宴,去应酬一群不认识的人,他早就已经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