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琼华殿十分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过了片刻,傅太医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看着北宫喆有些消瘦的身形和略略憔悴的面容,犹豫道:“脉象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有些急火攻心罢了,想必是皇上为国事操劳,伤了龙体,微臣先为皇上开两副药调理调理?”
“不必了,你下去吧。”北宫喆淡淡开口。
“是。”张海送走了傅太医,心中一阵阵惊讶,明明皇上都吐了血,为什么脉象无异?
北宫喆起床洗出完毕,张海取出了朝服,伺候他更衣,早朝之后,安芊柔已经到了琼华殿了。
如今她是整个夏宫唯一能够接近北宫喆的女人了,也是唯一一个自由出入琼华殿的人!
闻着殿内浅淡的龙涎香,安芊柔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她嫌以前的檀香不好闻,就主动做主换上了龙涎香,北宫喆对此并无异议,现在整个琼华殿上下似乎都遍布了她的影子,她已经彻底将安文夕赶出了他的生活!
安芊柔慢慢的抚摸上自己的脸颊,没想到这脸上这样好使,可是这终究不是她的脸,难道她要顶着安文夕的脸活一辈子不成?
过了半晌,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立即快步迎了上去,“皇上,你回来了。”
看到安芊柔,张海立即请安道:“奴才见过皇贵妃。”
他的眸光在安芊柔的小腹上流连了片刻便匆匆移开了视线,明明三堂会审之时,皇贵妃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到已经只怕已经是六个月了,为什么她的小腹依旧那么平坦,难道孩子小产了?
毕竟有一段时间皇贵妃是不在夏宫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皇贵妃从未开口提起过怀孕一事,下人们哪敢主动去问?
安芊柔淡淡扫了张海一眼,然后走过去挽住了北宫喆的胳膊,“皇上,你一定饿了,臣妾做了金丝燕窝粥。”
北宫喆任由安芊柔搀着坐了下来,看了眼正冒着热气的燕窝粥,顿时嗓子一痒,再次咳嗽起来。
“皇上,您没事吧?”安芊柔立即紧张道,然后拿着帕子为北宫喆擦着嘴角。
北宫喆扫了眼燕窝粥,丝毫没有喝的欲望,而安芊柔不气馁,端起燕窝粥舀了一勺递到了北宫喆的嘴边。
“这燕窝粥有健脾润肺之效,臣妾见皇上最近有些咳嗽,所以才动手给皇上做的。皇上不喜欢吃甜,臣妾特地少放了糖,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安芊柔嘴角勾着笑,平时她耐心的哄着,北宫喆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每次也都会吃上一些。
北宫喆从安芊柔手中接过了燕窝粥,然后喝了一口,手中的动作蓦地一滞,清冷的眸光缓缓落在了燕窝粥上,眸光轻移,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安芊柔脸上。
“怎么样,喜不喜欢?”安芊柔微微笑着,而心中却忐忑极了。
自从偷偷的给北宫喆下了那个药之后,他对她的确亲近了许多,这使得她对药效深信不疑。可是尽管北宫喆慢慢开始亲近她,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半点逾越,更别说碰她了,她有些等不及了。万一安文夕回来了,她的事情就会被揭穿了,所以她要抓紧时间怀上龙种才能保护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故而,今日做燕窝粥的时候她才悄悄多加了些分量,不过那药是无色无味的,北宫喆是不会识别出来的,可是看到他这样看着她,她心里一阵心虚,竟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北宫喆放下勺子,对安芊柔招了招手,“过来。”
安芊柔忐忑的靠近,只听得耳边响起他冷淡的声音道:“会跳舞么?”
她顿时一阵发愣,怎么好端端的问起了这个,她犹豫着点了点头,“臣妾幼时学过一些。”
北宫喆点头,对张海道:“去将那套衣服取来。”
过了半晌,张海恭敬的呈上来一套红色的舞衣,北宫喆看了眼安芊柔,“去换上吧。”
等安芊柔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大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安芊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双手攥着搭在胳膊上的红绸,北宫喆让她换的衣服哪叫衣服啊,大红的纱衣薄如蝉翼,上身只有一块布料,勉强能够遮住胸口,露出了整个细腰,还有宽大的裤腿,两侧是开线的,随着她的走动,她雪白的腿半遮半掩,虽然极为诱惑,但是到底是太过于暴露了,以至于她走路时非常不自然。
此时安芊柔的心中紧张极了,她完全猜不出北宫喆的想法。他突然让她穿上这样一件极具诱惑的舞衣,难不成是要宠幸她,可是如今正是上午,大夏还没有白日宠幸妃嫔的先例。
如果不是,那他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