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太后娘娘等您多时了,你自己进去吧,奴婢告退。”那位宫女引着她走到内殿门口便转身出去了。
彭安容只觉得前方的威压更甚,压迫的她一阵阵喘不过气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内殿,眼尾的余光淡扫了高坐上那雍容华贵的女人,忙福身行礼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哀家问你,你给皇帝送去的补药他可是喝了?”上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隐约之间透着冰冷。
彭安容咬了咬牙,扑通跪在地上,垂头道:“回太后娘娘,臣妾没用,不小心将补汤……洒了。”
“洒了?”曹暮烟厉声道,“没用的东西!”一旦他没有喝,就必定会被月清绝查出来,那她以后再想下手就难了!
曹暮烟眼中泛着怒意,立即从软榻上起身,随手拿来一旁的青瓷小盏,朝彭安容砸去。
曹太后向来喜怒无常,这是众人皆知的,彭安容早就料到曹太后不会轻易饶了她,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知那青瓷小盏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登时化作了一抔齑粉。
彭安容眼底大骇,这小盏若是砸到她,她必然毁容!
“这就怕了?瞧你那点出息!”曹暮烟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臣妾不敢。”
“以后做事不要再如此毛毛躁躁的,否则像你这个样子,何时才能抓住皇帝的心呢?”
彭安容咬牙,“是,臣妾知晓了。”
“好了,天色已晚,你退下吧。”曹暮烟声音闲淡却积威逼人。
“是,臣妾告退。”彭安容心中陡然一松。
“慢着——”
曹暮烟话音未落,彭安容整颗心再次悬了起来,微垂着眸光,不敢与曹暮烟视线相接。
“只怕这次皇帝是恼了你,你最近不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
“是。”彭安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没有办法,过了片刻,似是想起什么,缓缓抬起头,对曹暮烟道,“太后娘娘,臣妾将汤汁洒在了一个同心结上,皇上非常生气,这才将……将臣妾赶出了琼华殿。臣妾猜……那同心结想必是以前瑾淑妃送的吧。”
虽然她以前不喜瑾淑妃,可是这位太后娘娘更是将瑾淑妃恨之入骨!
果然,曹暮烟的眸光顿时掠过一抹狠戾,有些不耐的对彭安容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是。”彭安容缓缓退出了内殿,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啪!”曹暮烟将一旁桌上的杯盏全部扫落在地。
“烟儿……”
“到现在,他还想着她!哀家倒要看看三个月后,他是否还会记得她!”
“自然是不记得,烟儿莫要动怒。”沧月在一旁小心的劝道。
“找到他将那个小贱人藏哪了么?”曹暮烟厉声道。
“暂时……还没有。”
“废物!”曹暮烟怒气一掌砸断身侧的扶手,“他们从西楚回来,不是让你盯着的么,这样竟然都能跟丢!”
“烟儿,奴才该死!”
“你可知他今日去了哪?”
“奴才派人盯着,可是才不过一道街的距离就被甩下了。”
“哀家养了一群饭桶么!”曹暮烟声音陡然升高,在寂静的长乐宫中十分尖锐。
“烟儿,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动怒伤了身子,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了!”
提到双身子,曹暮烟眉梢才稍稍柔和了一些,“听说,那个贱丫头也怀了身孕。”
“是,息子魂殇……解了!”
曹暮烟凤眸中划过一抹狠戾,北宫喆让她小产,那她要让他这辈子都没有子嗣!
沧月微微抬眸,“烟儿,你说这次,他……会不会……”
“不会!这次哀家做的隐秘,他是不会知道的!”曹暮烟斜斜靠在软榻上,“这几日你给哀家盯紧他!”
“是。”
“慕容清那里如何了?”
“气数已尽,慕容清虽然为人狂妄阴狠,但是他现在兵马损失严重,就连他的贴身暗卫秋月也死了,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
“若是不能斩草除根,必会后患无穷!”
“烟儿是想……”
“征讨!”曹暮烟眼底划过一抹算计,“风明如今还在沐阳,将彭将军从西楚调回来征讨慕容清,最好是同归于尽!”
“是。”
“你也退下吧,哀家想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