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靠近,和周围那腌臜的景致毫不相符。他身侧的女子正满目柔情的看着他,女子凤眼噙着笑意,虽然白绢掩面,却仍然看的到她眼底流泻出来的喜色,她的脸色苍白,眉宇之间也有些疲倦,宛如那病中西子,不禁令人怜爱三分。
当真是郎才女貌!
排队来领遮面白绢的众人皆不停地鞠躬道:“谢谢皇上,谢谢娘娘。”
北宫喆紧抿着唇,没有去在意众人的称呼,也许他的心里早就是默认了吧。正如江向晚所说,她才是他的妻!
安文夕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闷得厉害,这么清晰的感觉,她骗不了自己。
眼睛有些涩涩的疼,安文夕蓦地转过身去,对身侧道:“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欢凉看着安文夕脸上难掩的失落,心中一滞,公主果然还是放不下那北宫喆。
北宫喆抬眸看到安文夕的瘦弱的背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白绢交给身边的人,然后追了上去。
“喆……”江向晚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一时忘记了要将手中的白绢递给来人。
可是她现在正在忙着抽不开手,根本不能像北宫喆那样一走了之,她也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去追他,恨恨的攥着手中的白绢,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杀意。
北宫喆追上去拉住了安文夕的手道:“夕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老实待在营帐里休息么?”
他不想她来,难不成怕她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安文夕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讥讽。
“我就是想来看看而已。”安文夕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的手掌里抽离。
北宫喆看着她嘴角来不及收去的讥意,联想到刚才那幕,他心中顿时了然,原来她吃醋了!
可是这醋吃的不太明显,还是她掩饰的太好?
“刚才朕和晚儿……”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去那边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安文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不需要他的解释,这跟她无关。
北宫喆嘴角微勾的笑意扩大,果然是吃醋了!
“你想去哪,朕陪你去。”北宫喆再次挽起她的手。
安文夕蓦地一惊,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手道:“不必了,他们还在等我。”安文夕咬了咬牙,立即加快了步伐,将北宫喆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北宫喆也不恼,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平民宅北角,月清绝戴着白绢正在为人看诊,看到他们过来,立即将手边的白绢带给他们道:“你们怎么不戴上白绢呢,这里的空气污浊,万一染上瘟疫可怎么办呢?”
安文夕戴着月清绝递来的白绢,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草香。
来此问诊的人大多数都是刚染上瘟疫的人群,月清绝一一为他们把了脉,然后每人送一包草药和一粒药丸。
月清绝扫了他们一眼道:“这虽然不是解药,但是也能起到一部分作用,可以暂时压下病症。”
毕竟人多粥少,月清绝带的药一会便分发一空,幸好,他还带着药材过来。
“这样吧,我这里有药方,你们照着药方抓药。”月清绝从袖中取出药房递给安文夕道。
安文夕和欢凉袭匀三人顿时开始忙碌起来。
午时十分,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本是初春的季节,阳光却十分毒辣,安文夕觉得一阵昏昏沉沉,阳光照得脑袋一阵阵发晕,突然,她的眼前一黑,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身后倒去。
“公主——”
“小师妹——”
不远处那道月白的身影一闪,宛如一道闪电一般,便将安文夕稳稳地接到了怀中。
“夕儿……”北宫喆摸了摸安文夕的额头,烫的厉害,北宫喆顿时蹙了眉头。
“月清绝,你赶紧给她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月清绝为安文夕探了脉,然后翻了翻安文夕的眼皮,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高烧,眼内有血丝,这是……这是瘟疫的症状……”
说道最后,月清绝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拉着安文夕的手腕,不可置信的道:“我再把一次脉,也许是我弄错了。”
他是枫月谷的少主,医术卓绝,怎么可能会诊错?
北宫黑瞳骤缩,眼中浮现灰白之色,喃喃道:“不必了。”他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小人。偏偏身子弱,还那么倔强的来这里。他知道她将这次瘟疫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若是不让她来,她势必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