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妇随!”
呵,夫唱妇随……
惊魂微微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十分勉强,“既然如此,你早点休息。”
微风掀动了帐帘,将清油吹得影影幢幢,跳跃的油灯下,惊魂的背影别样的寂寥落寞。
主营帐内,安文夕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眼正准备为她脱衣的北宫喆,顿时清醒了过来。
“不用这么提防朕,朕只是给你脱衣服罢了。”
“我自己来就好。”安文夕立即拒绝了北宫喆。
“你既然醒了,不如吃点东西吧,你除了早晨喝点了稀粥,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可是,我不饿。”安文夕说话时带着些睡意的朦胧,倒显出几分鲜有的娇嗔来。
“起来,朕让他们做点稀粥小菜来,你多少吃一点。”北宫喆一把将她从榻上拉了起来。
粥菜被端上来之后,安文夕早就困的不成样子,不过才喝了两口粥,就捧着粥碗,昏昏欲睡,差点将整张脸全部埋进碗里。
北宫喆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上了床,安文夕再次恢复了一瞬间的清醒,看了北宫喆一眼,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沉沉睡去。
北宫喆一阵皱眉,她怎么这么嗜睡了?难道是息子魂殇的缘故?
他褪下了衣衫,翻身上榻,一掌熄灭了摇曳的灯火,强劲的臂弯将她圈在怀中,安文夕也没有反抗,抱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虽然知道她是无意识的动作,但北宫喆还是在黑暗中勾起了嘴角。
第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的身边早已没有了北宫喆,由于昨天没怎么进食,今早醒来,腹中空空,饿得厉害,早膳的时候一阵狼吞虎咽。
用过早膳,她问了外面的侍卫才知道北宫喆早就去了城南,并且让侍卫嘱咐她今日不必再去南城,好好的睡一觉,安文夕的心中没由来的涌出一阵暖意。
好像,她真的是越陷越深,越来越没有勇气杀他了,这可怎么办?安文夕抿着唇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她早已光洁的额头,睫毛轻颤。她的额头已经和那块从北宫喆胸前剜下来的皮肉长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半点痕迹。
难道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她永远也逃不开他么?
“公主。”欢凉和袭匀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安文夕立即收了神思。
“小师妹,你还不知道吧,慕容清逃走了。”
逃走了?安文夕微微一滞,慕容清狡猾多端,而那个曾经被她狠狠欺负了一次的风明刚正纯良,怎么会是那老奸巨猾慕容清的对手,他能逃走也在意料之中。
“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你那日那样对他,你也不怕他来寻仇。”
“就是我不那样对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这个倒是。”袭匀点了点头。
安文夕这才发现欢凉一脸凝色,顿时开口道:“欢凉,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公主,晟世子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回了南昭。”
袭匀不动声色的低嗤了一声。
安文夕接过欢凉递来的信,扫了一眼,然后睡下了眼睑,睫毛轻颤。
信上说南昭王病重,藩王意图谋反,特令晟哥哥和香韵公主回朝。反正她一开始就不支持晟哥哥回来和慕容清结盟,如今他走了也好。
只不过……
安文夕挽了黛眉,她曾用胭脂醉为凤青轩捞得了不少银两,招兵买马,筹集了五万人马,这件事她根本没有对晟哥哥提过,他怎么突然想借用她手中的人去南昭镇压藩王?难道这是子目告诉他的?
安文夕咬了咬唇,这到底借还是不借?不借的话要怎样跟晟哥哥开口,若是借的话,这五万人马势必是回不来了,她手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她真的有些不安心。
“公主,不能借,这些人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
“小师妹,欢凉说的对,这件事还得慎重。”
安文夕点点头道:“那便不借吧,你们随我一起去南城。”
江向晚一大早就和雪嫣赶在北宫喆之前跑来了南城,待看到民宅区内大楚痛处呻吟的人群,呼吸了几口污浊的空气后,江向晚微微皱了眉头,不愿再往前走,这里比她想象的要更加糟糕。
雪嫣有些害怕的拉了拉江向晚的衣角,她是真的不想进去,里面瘟疫横行,她不想将命扔在这里。她看到江向晚有些迟疑,立即抓住机会劝道:“小姐,我们回吧,你身子娇贵,这里是污秽之地,若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奴婢没有办法向左相大人和夫人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