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不了他的眼,不承认他连想跟她玩爱情游戏的兴趣也没有。
嗯哼!她等了那么久,他现在终于要对她出手了。
她倒想看他如何玩恋爱。
“你吃得也太多了。”于天人走到她面前,眼睛掠过那袋焦黑的鸡翅香肠。
“哪有,我不过是吃了一只鸡翅。我问过了,你们都没人回答我,烤那么多,丢了浪费,我多少就吃一点。”啃完鸡翅,她又拿了根香肠。“要不要?”一抬头,她发现她说话的对象早就走到一边调起饮料来。
气死了!她气呼呼的将香肠塞进嘴里。
“我叫你来这里是做事的,可不是叫你来度假。”
“所以”她看到他两手空空的走过来。“你要我端饮料过去!”
“不然叫你来干嘛?你不是女佣吗,叫你做这么点事,你就拖拖拉拉,你到底是来当女佣赚钱的还是来享福的?”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尖锐。
董小晚瞄瞄他,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好像知道了什么事一样。难道于爷爷把她的事告诉他了?
如果是的话,她就不必要再继续听他差遣了,早早结束掉她的意外之旅回到她人生的原点。
她端起放了澄黄饮料的托盘,紧跟在他身后。
“你来于家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声音从前头传来,董小晚的脚步停住,狐疑地盯住于天人的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又往前走,她当然也跟上。
“你自己招了吧!你混进于家干什么?”
“当女佣啊!”好可怕,他走得那样快,害她也跟着脚步加快,手里托盘上的玻璃壶摇摇晃晃的快掉下来了,她走得是胆战心惊。
“说谎!哪个做女佣的像你这么笨的!”他突然又停下。
“说就说,可别做人身攻击。”说她笨?她从小到大奖状不知道拿了几百张了!
“就这样停住想吓死人啊!饮料泼到你身上又要骂我笨!”
于天人走到泳池边,转过身,瞪着她的眼神很吓人。
“我把你叫来这里就是要老头子没法子跟你串好话,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你是老头子派来盯住我的眼线。”
“你有妄想症啊!”还七哩!她对扮庞德女郎没兴趣,她如果跟他说她的动机,他会信吗?
“我在那家便利商店捡到一张名片,董小晚律师,不是你,难道是同名同姓吗?”于天人狠狠地瞪着她。他最恨别人欺骗他,如果她跟老头子联合起来欺骗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董小晚一楞,上次她给那个妇人的名片原来被他捡去了。
算了,她没做亏心事,她不必怕他,他顶多以她办事效率太差扣她薪水罢了,不然他还能把她怎么样。
“我承认,我的确不是本来该来报到的女佣。没错,我是律师。”
于天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手上的托盘跟饮料一块掉进泳池里,在泳池里嘻闹的男男女女见状,纷纷尖叫闪了开。
“你干什么!”她嚷。
“是不是我家的老头子派你跟在我身边?他的用意是什么?”于天人怒吼。“你太多疑了,来于家之前,我跟于爷爷完全不认识。”比骂人,她也不会输人。
“你敢说他不知道你的身分?”
“于爷爷是知道,但他才没有叫我做什么事!还有,拜托你,你都几岁的人了,你有点礼貌好不好,他是你爷爷耶!吧嘛开口闭口就叫他老头子,你是老头子的儿子生下来的,你不就是小小老头子?”董小晚气死他的态度了。
“我不承认他是我爷爷。”
“你当他是什么!杀父仇人杀母仇人?死的不只是你的父母,同时也是他的儿子媳妇,你以为就只有你会伤心难过吗?”
于天人眼睛一瞇。
“他倒把所有事都跟你说了。他的自私害死我的双亲,现在又派你跟在我身边,他想怎样?也一块杀了我?”
董小晚摇着头。“亏你长得那么帅,你的脑袋倒一点也不管用,你有被害妄想症!我说了,我来到于家是阴错阳差,我没想要干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不信的话我可以马上离开,以后永远不跟你见面,这样行了吧!”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不许走!”当他听到董小晚说的那句“以后永远不跟你见面”他立即的反应就是拉住她的手。
“你莫名其妙,骂人的是你,不准我离开的也是你。”
两人就这么一拉一扯下,于天人的手劲变弱了些,董小晚顺着力量抽出了手,但她也顺势跌进了泳池里。
“搞什么鬼!”于天人瞪着泳池里的董小晚,小小的泳池淹不死人,他才不信她自己不会爬上来。
但他可大错特错了,董小晚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水旱鸭子一只,她这么毫无预警的跌到泳池里,对别人来说是消暑的泳池,对她来说却是一个要命的炼狱。
于天人双臂环胸等她爬上池边,但等了数分钟都等不到董小晚气呼呼的爬上池边对他大骂,而泳池里载浮载沉的人影让他心头陡生不安。
不会吧
他不准她随随便便就溺死!
扑通一声,于天人跃下泳池扬起大量水花,他直直的朝董小晚游去,然后将她带上岸。
“董小晚,喂!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于天人将昏了过去的董小晚平放在池边,仔细地检查她的心跳呼吸。“别围得太近,留点空气给她呼吸。”他扬手示意他的那些跟班离远点,然后他俯下头对她做人工呼吸,一直努力到她咳出了声。
董小晚迷迷糊糊的半张开眼睛。“你又趁机亲我!”
于天人铁青着脸,一把抹开覆在额上的湿发。
“那叫人工呼吸。”
她一张开眼睛就是这句话,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
“把葯吃了。”
董小晚的眼睛从眼前那只掌心上的葯丸慢慢移到手掌的主人脸上。
“都是你害的,不然我怎么会感冒!”董小晚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才好笑,你明明是掉进泳池里,怎么会变成感冒?”于天人拿着葯丸一脸的不耐。
“是你先害我掉进泳池,我才会着了凉。”她有多久没有感冒了,还不是他害的。
于天人将葯丸塞进她嘴里,再灌了她一大口水。
“要不是我替你做人工呼吸,你会只有一点小靶冒而已?你早就去见阎罗王了。”不知感恩的女人。
董小晚抿着嘴说:“我福大命大,阎罗王不会那么早见我的。”
“你怎么不说祸害遗千年?”
“如果让我活那么久,一定是有各类邪恶妖魔等着我去铲除,譬如阁下你。”
于天人铁青着脸。
“你说我是妖魔?”她不要命啦!
“差不多了。”董小晚放平枕头,吃了葯又想睡了。
“无情无义的女人,早知道就让你当水中冤魂算了。”
“那你记得我会来找你做伴的。”她打了个呵欠。是年纪大了还是怎样,不过就是摔到水里,她也能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于天人看董小晚就这么毫无戒心的抚平枕头就躺了下去,他冷哼道:“你就这样在我面前睡着,你对我可真放心啊!”他可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啊,就算她比他大一岁,个头又娇小得像个小女生,但他们的身体构造可是完全不同。
看的人嘀咕着,她这个睡的人可就没想这么多。董小晚挥挥手。
“你要真想侵犯我,你早就采取饱势了,以前那些女佣不都没一个逃得过你的手掌心,你对我根本没意思嘛!否则我哪能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老头子连这个也跟你说了。”她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可恶,他的底都被她摸透了,可是她对他而言却还是个谜。
而他,有一股冲动想解开有关她的所有谜底,包括她为何而来、为谁而来、能停留在他身边多久
“于爷爷也太小看我了,我岂是那么轻易就会被爱情困住。”把头埋在枕头上,刚吞下的葯丸渐渐发挥效用,她的眼皮逐渐沉重。
于天人推推她的手臂。“先别睡,先把你来于家的目的说出来。”他想趁她半梦半醒之间套话,因为当她清醒时,无论他怎样威胁利诱,她回答他的答案就那么一个:去问你爷爷,我什么都告诉他了。
他就是不愿也不想跟那个老头说上一句话,她这个答案说了跟没说一样,教他主动找老头子说话,那个机率简直是微乎其微。
于天人等了几秒钟,直到他听见了轻轻的鼾声,才明白这回他又别想再从她嘴里套出话了。
“女人也打呼!”他瞄瞄她的睡容,自在不掩饰的睡脸看得他头晕。
他揉揉头。
难不成她身上的病毒那样强大,就这样他就被她传染上了?不然他的头晕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固执又麻烦的小女人,他想知道她所带来的谜团,她却固执得像只小牛,怎样也不肯让他称心如意。
她紧闭的嘴唇少了些红润、多了些苍白,也只有在她这么虚弱的时候,她那张嘴才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好像只要她的嘴一张,一溜出口的就是一连串犀利骂人的话,她那张嘴也唯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特别可爱。
猛然一个念头晃上他的心头,心里想着,身体便快速执行指令,他做了一件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他低头偷吻了董小晚。
他也不是没吻过她,只不过此刻他的心情特别怪异,之前他吻她是不带感情、甚至是带有戏弄的成分,但这次他吻得那样小心翼翼,在四片唇相互碰触的剎那,他的心竟然跳得厉害。
成功从她的唇偷到了一个吻,他喘着大气靠在床边。
“妈的,又不是没吻过女人,以前也吻过她,干嘛那么害怕?真的被别人发现又怎样,我还怕她告我啊!”心跳异于常态,难不成是害怕她的律师身分?
正当心跳趋于和缓之际,几声敲门声响起让他吓了一大跳。
“谁?”脸部表情一变,于天人起身走向门口打开了门。“小蒋,是你,什么事?”
以小蒋为首的一票兄弟们堵在门外,每个人的神情都带有不安。
“到底什么事?要你们一群人来堵我。”他的口气不佳。
“不,于哥,我们没有要堵你,我们有事想问你。”
“那就说啊!”于天人瞄瞄眼前的一票人。
“你们说不出口,我来说!”站在小蒋身边的晶晶推开小蒋,站到他面前。“于哥,我们有个疑问是关于里头那个女人。”
“你想知道什么?”
“她真的是律师?”
“应该错不了。”
“这是你迟迟没有动她的原因吗?你以前不是很爱这种爱情游戏吗?那为何她来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对她展开行动,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她是律师了?”晶晶说道,如果这是他对董小晚另眼相看的原因,那么她可以接受。
“不尽然,我知道她的身分也是最近的事。”他顿了顿,忽然明白他们来找他的目的了。“你们担心她是我家老头子派来的卧底?”
“我们只是不明白一个律师干嘛跑来当女佣,她的动机可疑。”小蒋皱了皱眉头。晶晶话说太多了,她忘了于哥最讨厌别人用质疑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也不明白。”于天人忽然扬起嘴角。“但我会找到答案的。”
“于哥?”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告诉你们答案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董小晚一直说要知道答案就找老头子问去,这不摆明了董小晚设了个局,非要他跟老头子开口说上一句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