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眼睛。”
“啊?哦……哦!好的!”
姚佳忆慌乱地调整手电筒的照射范围,因为太紧张,还差点把手电筒掉下去。
凌梓良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低低地笑起来:“闭上眼睛。”
“为什么?”
“闭上。”凌梓良转过拐角,穿过小吧台,“发挥你的想象力,当做现在是在乘坐摇篮。在星晨、天幕之下,有清凉的夜风,有即将凝聚起来的露珠。自由自在。”
姚佳忆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表情也松动一些:“算了吧!这些哄小孩子的把戏!我才不信呢!”
凌梓良挑眉。
姚佳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继续说:“哎呀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怕黑这种事情,并不值得夸赞吧?我已经很难堪啦!不要再这样看重这件事,让它随风散了吧散了吧!天亮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怕黑有什么错?”凌梓良问得太自然了,丝毫没有做作的安慰感,好像他的的确确就是这样想的。他顺着楼梯一级一级往下,手臂随着身体的走动轻晃,真得像是一个温暖安全的摇篮,让人恍惚。
姚佳忆愣了下,喃喃反问:“成年人,还怕黑,这不是很丢人的事情?”
凌梓良无奈:“我不太明白中国话中的‘丢人’是如何理解。但,这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吧?”
姚佳忆被问懵了:“什么意思?”
凌梓良迈下最后一级台阶,呼出一口气:“假如漆黑的环境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你自己一个,你还会觉得丢人吗?”
“当然不会了!”
“你会有什么感觉?”
“唔……要说实话吗?”姚佳忆露出一些尴尬,不过还是很诚实地表达,“害怕。会很害怕。”
绕过家具和古董架,凌梓良朝着一个没有门和墙的角落走去,一边和姚佳忆聊天:“所以你的首位情感是害怕,这是最本能的。之后在其他人面前才会觉得,嗯,那个词语,‘丢人’。你为什么要因为别的人,去扭曲自己的本能呢?为什么不保持自我?这很奇怪。”
凌梓良走到休息室中间,弯腰,把姚佳忆放在贵妃榻上:“一切原始的情感都应该受到尊重。包括恐惧。”
月光穿透整面玻璃墙,静静洒下来,木地板上一片清清凉凉。休息室的角落摆了很多夜灯,造型各异,有橙黄色的椭圆球体,有闪闪发光的小圣诞树。身体所触碰到的,是柔软的兔毛毯子。茶桌上的茶具被拿走了,换了熏香盘,一根香正在燃烧,一缕烟袅袅上升。
明亮又温暖。姚佳忆置身于这片安宁之中,记忆深处的恐惧和心底的躁动都被抚平。
曾经在漆黑之中的渴望和乞求,迟了这么多年,但总归是实现了。该谢当年自己所求的上天吗?
姚佳忆抬头看凌梓良。他正在整理自己的浴袍,把衣襟敛起来,调整了浴袍的带子。他的头发干了一些,额前有一缕长发不安分,垂了下来。微卷浅棕色的头发搭在眉峰上,是另一种风情英俊。
空气之中有温潮的气息玩转流淌,从人的眼睛之中,一直蔓延到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