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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杜瑞拉摇了摇头。
元韶锜不耐烦了。“你脑袋有问题?讲这么白了还不懂?”
“不是。”仙杜瑞拉直视着那个看起来顶没耐性的年轻男人。“我不要去向他道歉。”
“这是什么鬼话?”元韶锜瞪着她,刚俊的脸上充满了怒意。“人是你打的,你不去道歉,难不成要我去道歉?”
她澄澈的双眸很坚持。“他想强暴我,我才会出手打他,所以我不道歉。”
如果不是她有过人神力,一般人遇到那种情况也只好悲惨的被蹂躏了,而她在这个地方工作,她眼前的这个主事者居然不维护自己险些遇害的员工吗?
“我不要听你打人的理由!”元韶锜重重拍了下桌子,然后指着总裁室的大门。“我要你马上去医院向贝桑兹道歉,马上!”
“不。”她坚决的摇着头。
元韶锜俊酷的脸庞瞬间冷凝。
居然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说不?
这女人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好!他也绝对不会手软,他是生意人,不惜将她送进牢里也绝不会让她损了索尔饭店的声望。
他走出办公桌,一个跨步欺近她,阴森森地问:“你说因为贝桑兹意图强暴你,所以你才打伤了他?”
“嗯哼。”她可不会被他的气势给吓到,反正她站的住脚。
“那么贝桑兹得逞了吗?”他再问。
仙杜瑞拉防备的瞥他一眼。“当然没有。”总不会因为她没被强暴成功,她就占下风吧?
“那么,你怎么知道贝桑兹想强暴你?”
仙杜瑞拉没好气的说:“他脱掉了衣服,解开了裤头的钮扣,还拉下了拉链,然后将我压在墙上,这样够了吗?”
“或许他热。”看到她不以为然的一扬秀眉,他改口道:“我是说,那是他的房间,他有权利脱掉他身上的衣物,倒是你,你为什么擅闯客人还没离开的房间?”
“我收到客房需要整理的讯息”
“那不是重点。”因为对他不利,所以他连忙打断。
仙杜瑞拉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要问的好不好?这高高在上的男人真的有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的天份!
“假设贝桑兹真的脱掉了衣服,解开了裤头的钮扣,拉下了拉链,但这些举动根本就平凡无奇,你又怎么得知他想强暴你的讯息?”
意图强暴她的举动平凡无奇?她的胃不禁紧缩起来。
这男人真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一直在用言语调戏我。”她冷淡的说。
他挑了挑眉。“比如?”
“宝贝,你在害羞吗?”她试着学那只衣冠禽兽的恶心语气。
他不以为然地看着她。“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你在他面前脸红吗?”
她倒抽了口气。“我见鬼的才没有。”
他盯着她。“那么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换她不耐烦了。“我说了,他在调戏我。”
他耸了耸肩。“在我听来,那只是很普通的问候语。”
“是这样吗?”她嗤哼着,抬眼问高了她一个头的他:“你都这样向他人问候的吗?”
他瞬间拉下了俊脸。“记住你的身份,现在是我在质询你,什么轮到你问我问题了?”
仙杜瑞拉扬起长睫直视着他。
大家说的没错,索尔饭店的总裁是个暴君,或许等一下她就会发现他的另一个特质了疯子。
“总而言之,贝桑兹并没有侵犯到你,而你却不由分说的把他打成重伤,如果他意图非礼你,你身上应该有被拉扯的痕迹,据我所知,你没有。”他强而有力的下了个结论。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蹙了蹙眉。“那是因为在他还来不及对我下手之前,我就已经动手了,所以没有,但是如果我不动手的话,那么就一定有拉扯的痕迹可验证”
“换句话说,你承认是你动手在先,你根本没问清楚他的意图就攻击了他?贝桑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你打成重伤。”他抢白道。
她深吸口气。和他说话显然没有营养,他根本只说他自己想听的。
“我可以离开了吗?总裁先生?”这种谈话没意义,她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如果你没话反驳我刚刚的结论,你随时可以离开。”他无所谓地说。
她很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连句恭敬的道别语都没有就转身离开了。
他还真是足足愣了几秒。
她那是什么眼神,鄙视他吗?
一个微不足道的客房女佣凭什么干扰他的思绪?他摔摔头,把她冷然的眼神赶出脑海,按键吩咐秘书:“叫安律师来见我,另外再给我一杯黑咖啡。”
他会让索尔饭店安然度过这次难关的,即便会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他也在所不惜。
“你放心,仙杜瑞拉,像贝桑兹那种人渣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没错,大家都站在你这边,你把他打到住院真是太快人心!”
“真的很难想像耶,你拳头这么小,居然有办法撂倒那个大块头,真有你的!”
隔天在准备室里,大伙围着仙杜瑞拉为她加油打气,让她感受到许多温暖,也让她忘了昨天在总裁室的不愉快。
就在她以微笑答谢同事的关爱时,有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走进来,其中有个人高马大的女警笔直而严肃的定到她面前,比对手中的一张照片。
“你是仙杜瑞拉。童吗?”女警撇了撇唇。“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现在我们将以重伤害罪逮捕你,希望你合作。”
仙杜瑞拉错愕的看着那名女警,准备室里一片哗然,有人捣着嘴,有人低呼出声,均不敢相信正义的天使仙杜瑞拉要被起诉!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震惊过后,蒙娜丽第一时间跳出来,她张臂护在娇小的仙杜瑞拉面前。“你们该逮捕的是贝桑兹那个混球才对,怎么会来这里抓仙杜瑞拉呢?”
女警不耐烦的格开蒙娜丽,拿出了手铐。“我们有足够的证据逮捕她。”
仙杜瑞拉回过神来,她的手已然被铐上手铐了。“什么证据?”她喉咙干哑地问。
“贵饭店的总裁交给我们的证据,内容是你亲口承认打伤贝桑兹先生的录音。”她用鄙视的眼光打量着震惊的仙杜瑞拉,撇唇不屑地说道:“真搞不懂你们东方人怎么这么野蛮,身为一个打扫客房的女佣,居然打伤远从英国来的贵客,你的行为真是你国家的耻辱。”
女警继续用言语羞辱她,直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警车,她还无法回过神来。
录音?
他居然录了音?
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
她真的无法想像,他怎么可以把他们那段并不完整的谈话录音起来交给警方,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她努力回想自己说了什么,但毫无头绪。
她告诉他,因为贝桑兹意图强暴她,所以她自卫打人,仅仅是如此而已,这样就构成了重伤害罪的证据?
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塞纳河,再低首望着钳制她自由的金属手铐,她感觉到一片茫然。
被当成罪犯逮捕,这是她来到巴黎前从未想过的景况。